“叫我邡琅就好了。”邡琅又吃了一口,“不用麻烦,我自己去买就行, 你很忙的。”
姚斌作为子孙辈的男丁,治丧各项事宜主要靠他, 当然姚宛也不会太清闲。想到此事,姚家兄妹两人神色都黯淡许多,一下子失去三位长辈,还有两位生死不明, 换个时机,大概他们也会悲痛欲绝,然而现在却还有更多危机和挑战等着他们应对,连好好哭一场都不能。
邡琅突然灵机一动, 问:“你们刚才是在讨论明天的事么?”
明天是姚家办丧事的第一天,各路亲朋开始上门吊唁,姚斌担心他们的安全,让颜凉在外面护卫也说得通,邡琅如是想。
谁知颜凉却摇摇头,说:“不是。”他看着姚家兄妹俩,最终说,“晚上再给你细说。”
姚斌已经二十多个小时没合眼了,明天又会忙得脚不离地,今晚不能再熬夜了,要先休息补充体力。姚宛便自告奋勇,说晚上她来守灵。这也是应该的,颜凉在灵堂设了个结界保护她,其余三人吃过晚饭都回房休息了。
姚斌还住他自己的房间,颜凉和邡琅两人住在姚宛父母那栋楼的客房。
收拾妥当后,邡琅两人并排躺在床上,颜凉手一捞,将邡琅捞进怀里,给他说傍晚和姚斌在讨论什么。
他们俩当时说的是头七,头七当晚姚家三位长辈的魂魄归来时,姚宛的父母多半会回来一见。因为这次不见,阴阳相隔,他们就再也没机会见了。
所以那个人,必定也在等这个时机。
颜凉和姚斌商量的就是头七那晚的安排。
邡琅:“是该防着那人对姚宛父母动手。”
“不光是这样,”颜凉却否定了,“最主要的是要杀了那个人,否则就太被动了。”
邡琅怔住。
这是他第一次听颜凉当一个审判者,私心里难免有抵触。可现在他们所接触的,并不是这些年他所处的法制社会,而是一个灵异世界。
想到此,他又听颜凉说:“这件事不单是姚家的事,姚斌说,姚宛父母带走的,不光是一些宝物。其中多是各种已绝世的符咒秘籍,有些与世无益,就像林家中招的借命符那种,如果流传出去,可能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
邡琅心想,果然颜凉的做法是对的。但他仍有疑惑:“既然与世无益,那姚家祖宗创造这种符出来,是为了害人?后人还不一把火烧了这些这些害人的东西,反倒拼命保护。”
颜凉:“借命符一开始创造出来,可不是为了盗取别人的寿命续给需要的人,而是出借自己的寿命给需要的人。”
邡琅疑惑地问:“会有人肯出借自己的寿命?”
“有的,有些人的子女不太康健,父母就会借出自己的寿命给孩子。虽也是投机取巧,但因不损害旁人,地府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倒是,邡琅若有所思。
颜凉又继续说:“如果你出了意外,我也是愿意和你共享寿命的。”
邡琅算了算,假如颜凉能活八十岁,余下的寿命不过六十年,分给他一半,也就是三十年。五十岁而亡,实在太年轻了。他抱了抱颜凉,说:“我一定活的长长的,争取老的时候还能分给你寿命。”
颜凉笑了笑,说:“那我们都活的长长的,现在睡觉吧!”
……
姚家的丧事办的很大,这倒不是姚斌本意。是因为姚家在本地声望很高,关系网盘根错节,听闻姚家突逢巨变,很多人都来吊唁。这其中一大部分,姚斌都不认识。
更有人在灵前放声大哭,不是惺惺作态那种,而是真的伤心不已,据说姚家奶奶救过他们全家。
轰轰烈烈的丧事结束后,头七也很快到来。
头七这天一整个白天,颜凉和姚斌都小心翼翼地,生怕他们将注意力放在当晚而被人提前下黑手,结果什么事也没发生。
当夜幕降临时,颜凉显得尤为忧心,不止一遍交代邡琅一定要紧跟着他。邡琅反倒没有太过担心,毕竟他现在不是毫无自保能力的普通人了。结界虽然还设不成功,但颜凉一早就在姚家四处设好结界了,这样姚宛父母如果回家,他可以及早发现,而且也有一层防护的意思。
四个人早早围坐在姚家中间那栋楼的堂屋里,姚宛在问姚斌什么时候回欧洲。
姚斌说:“不回去了,姚家需要有人守着,我爸爸去世后,就只能我来。”
此言一出,姚宛先惊讶起来:“可是哥,你不是在那边找好工作了吗?而且也交了女朋友?”
姚斌:“工作辞掉了,那边的事,都让女朋友处理收尾,她也快回国了。她家是风城的,说起来你不是也在风城待过?”
“哦?”邡琅起了兴致,“我就是风城的,她叫什么?我看看认识不认识。”
邡家在风城交好的世家有好几个同辈的在欧洲留学,说不定还真是熟人呢!
姚斌微微一笑,说:“叫林聪,说起来我们相识还是源于我们姚家的一张借命符。”
这真是奇妙的缘分。
当时颜凉介入的第一个案子就是林家的案子,当时林志文用了两道借命符,被颜凉用蝉破解了符力。
姚斌继续说:“我学艺不精,只能转走借命符的符力,本打算带林聪回国一趟,幸好没多久,借命符被高人破解了。”
颜凉和邡琅相视一笑,都想起当时那段往事来。
姚斌忽然若有所觉,说:“不会那个高人就是颜先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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