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治疗,复健,还是什么……我都会陪着你的。”
直到你生命结束的那一刻。
灰谷彻莫名眼眶一热。
一个人拿检查结果,一个人和医生交流,一个人承担患上绝症的事实……混迹在三三两两结伴的人群里,闻着刺鼻的消毒水味——酸涩与恐惧也越发猖狂。
却不得不强装镇定,若无其事的继续着日常生活。
……
好像,不必再一个人硬撑了。
灰谷彻将头埋在黑子哲也的肩膀上,闭上眼轻呼了口气:“哲也,居然会说出那么肉麻的话——明明这一年里越来越面瘫了。”
“……阿彻,我很认真的。”
“哦。”
“请不要破坏气氛。”
“——我拒绝。”
……
再不破坏气氛,说不定会不小心哭出来,那也太丢脸了。
所以。
‘谢谢’这个词,也留到以后再说好了。
第8章 中伤
回家后,是惯例的工作时间。
灰谷彻——因为作业还没写完,进入本丸。
他设定的目的地一直都是位于本丸二楼的审神者办公室。室内有一张方桌和一把椅子,正好能让他写作业。
灰谷彻,决定先去看看刀剑们的情况。
他走下楼梯——
“药研哥,我们真的要隐瞒主君吗?”平野藤四郎清脆的少年音传入灰谷彻的耳膜。
审神者的脚步一顿。
药研藤四郎没有回话,他已经察觉到了灰谷彻的存在,便带着刚有所觉察的平野藤四郎站起身,面向楼梯口。
“大将,晚上好。”
“主君,晚上好。”
灰谷彻面色平静的走到两人身前:“晚上好。”
“你们要隐瞒什么事?”他疑惑的询问。
——看不出任何的愤怒和失望。
药研藤四郎虽然有些不安,但还是乖顺的为他解惑:“大将,今天出阵的时候,山姥切殿受了伤,却态度坚决的请求我们隐瞒他的伤势。”
受伤?
灰谷彻皱眉:“他现在在哪?”
“在房间里。”平野藤四郎看起来很是忧虑,琥珀般莹润的眸子望向他,“主君,请您劝劝山姥切殿吧——他不肯去手入室治疗,我和药研哥又拖不动他。”
“我知道了。”灰谷彻叹了口气。
明明和短刀们比起来,山姥切殿年长不少,怎么就那么不让人省心呢?
看着身前的藤四郎兄弟,灰谷彻十分感慨。
临走前,审神者严肃的对短刀们嘱咐:“下次再有这种隐瞒伤情的情况,绝对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是,大将/主君。”
藤四郎兄弟异口同声的回答。
灰谷彻满意的点了点头,快步赶往山姥切国广的房间。
对于刚下楼时听见的平野藤四郎的话,他是没什么感觉的——上下属之间本来就很少有百分之百的坦诚和服从,更何况这群称呼他‘主君’或‘大将’的刀剑都是付丧神,会绝对服从一个人类才奇怪吧?
刀剑们能够在一定限度内听从他的安排,互相和谐的相处,不搞事,他就非常满足了。
——至于时之政府所说的‘命令刀剑做什么都可以’,他根本没当真。
谁还没个小脾气了,真惹毛了付丧神们,肯定会被砍的啊。
灰谷彻在山姥切国广的门前停步。
——问题来了。
是要用力推门证明事情的严重性,还是稳妥点,温和的跟山姥切国广讨论隐瞒伤情的性质有多恶劣?
没有处理过类似事件的少年觉得有些棘手。
“啪——”
最后,认为自己必须树立点威信的灰谷彻猛的拉开房间,任由门框相撞,发出脆响。
他冷着脸,唤出刀剑的全名:“山姥切国广。”
“你——”
怎么不去手入室治疗?
余下的话戛然而止。
躺在床上的金发付丧神用手捂着腹部,血渗透纱布,染红了白皙的手指,再滴落地面,‘啪嗒’‘啪嗒’的汇聚成小水坑。
怎么会……伤得这么重……
“药研!平野!快过来帮忙——”顾不上什么礼节,灰谷彻大声的呼唤着两把短刀,自己则跑到床边,探了探山姥切国广的鼻息。
所幸,山姥切国广的房间离大厅不远。
“大将。”
听见呼唤的药研藤四郎出现在门口。
看到山姥切国广的模样,短刀怔了怔,接着便反应极快的与灰谷彻一起将金发付丧神抬了起来,一头一尾,稳当中尽量快的跑向手入室。
初始的手入室可以同时治疗两把刀。
灰谷彻与药研藤四郎把山姥切国广放到其中一个治疗位里,随后赶到的平野藤四郎手中拿着山姥切国广的本体刀。
等本体刀也被放进同一个治疗位后,手入室亮起了金色的碎芒。这些温暖的光芒不疾不徐的萦绕在山姥切国广身边,修补着他的身体。
与此同时,灰谷彻明显感觉到体内的力量在被大量抽取。
——山姥切殿总算得到治疗了。
稍微放下心来的灰谷彻有点想责问药研和平野——山姥切国广受了这么重的伤,居然还敢考虑合伙隐瞒他!
但因为山姥切国广而受到责备,短刀们说不定会对山姥切心生不满。
想到这一点,灰谷彻硬是憋下了怒火和后怕,冷着脸一言不发的看着处于昏迷状态的山姥切国广。
“大将,很抱歉。”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药研藤四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