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源停住了脚步。她转过了身来，淡淡道：“林小茹，你喊得这么大声，是怕我听不到，还是怕，你根本说服不了自己呢？！”

林小茹狠狠地瞪着她：“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你个下贱卑鄙的女人，你有什么资格说教我？！”

周源不怒反而笑了：“林小茹，你现在还有什么可依凭的？！你的堂姐，打的是让你去死的主意；苏家人，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了，我看，你剩下来的也只有这副相貌了。要不然你就去卖身好了，对了，你还是chù_nǚ吧？”

林小茹抬起头，却是愣住了——

只见清纯无辜的周源，此时此刻，眼神像是淬了毒一般：“等你去了美国，到时候，你的堂姐把你卖进窑子里。你知道美国什么人喜欢逛窑子吗？黑人哦，你一个晚上要陪.睡几十个黑人，玩3.p，4.p，7.p8.p……够过瘾的吧？！”

林小茹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却是从没见过如此“能言会道”的骂人方式。

而周源冷酷嚣张地笑着：“你不是很向往美国吗？！怎么，不想去服务美国的男人了？！到时候，你以为谁在乎你的死活？！”

“够，够了！闭嘴！你闭嘴！”

林小茹发疯似地伸出了爪子，似乎想要挠周源的脸。

但一只手，从周源的背后伸了出来，抓住了林小茹挥舞的胳膊。

霍昀甫一用力，林小茹就发出一阵杀猪式的惨叫，头发披散了，声音也咆哮着哭了起来：“你放开！你放开我！杀人啦！杀人啦！”

“霍昀，你放开这个疯婆子吧，别脏了你的手。”

霍昀这才放开了林小茹。

林小茹看看霍昀，再看看周源，忽然间，她痛苦地“啊啊啊”着，抱着头蹲了下来。

周源本来都打算走了，却停了下来，她活了两辈子，还是第一次看到林小茹的哭泣，怎么能不好好欣赏一下呢？

站着欣赏还不够，她蹲下来仔细瞧瞧。

此时，林小茹才终于哭得像是个人，她痛苦又不甘地看着他们，眼中的那种恐惧，害怕，折磨，混杂在一起，让五官格外的扭曲。

“周源，都是你这个贱人，是你抢走了我的一切……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周源笑得更灿烂了：“是啊，我就是想抢走你的一切。你喜欢的人，我便抢过来，疼爱你的苏家人，我让他们对你恨之入骨，你所依赖的林颖萍，呵呵，你等着瞧，早晚我也会让他们生如不死的。至于你，当然是越快做鬼越好了。”

她说，林小茹，你别太高看自己。就是做了厉鬼，你也斗不过我的。

从一开始，我就想让你进地狱，那才是属于你这只恶鬼的地方。

现在，你听清楚了吗？

地上，林小茹已经状若呆滞，空洞的大眼睛无神地瞅着她。

就在这种目光下，周源站了起来，然后，抬起了曲线优美的腿，用她那高贵的小皮靴，狠狠踢了林小茹一脚，又用甜腻腻的声音道：

“恶心人的玩意，你怎么不早点去死？！”

这是当初她离开苏家的时候，林小茹骂她的话。

她还记得那一天，雪积得那么厚，风吹得那么大。

哭出来的眼泪来不及风干，就冻结在脸上，齁得脸颊疼痛无比。

苏博青命令她立即滚出苏家，不准带走房间里的任何东西。

那些昂贵的少女服饰，水晶的发夹，最新款的平板电脑和智能手机……全部属于林小茹了。

而她，只有破旧出租房里没人要的垃圾棉被和硬木床板。

林小茹站在玄关处，像是一个胜利者，在笑看着失败者的嘴脸。

她害怕地靠近那个门口，一步步挪过去，闭上眼，连直视林小茹的勇气都没有。

身后，苏博青似乎嫌弃她走得太慢了，骂了一句：“怎么还不出去？！”她就浑身哆嗦了一会儿，然后，梗着脖子踏入了玄关。

林小茹就说了——

“恶心人的玩意，你怎么不早点去死？！”

如今，隔了两年的时间，她终于让林小茹尝到了地狱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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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车驶出了小区，霍昀对刚才那一幕还心有余悸：

“周源，我现在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憎恨林小茹了。”

周源却很平静，实际上，这世界上几乎没有东西，可以令她畏惧的了：

“霍昀，林小茹一直是个变。态，她把所有的仇恨，都算到了我的头上。对她而言，活着最大的乐趣就是让我痛苦来着。”

霍昀叹了一口气。

他很少如此叹息，却是懊悔当初的责备。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了：周源的恐惧从何而来。

事实证明，周源的预感一点都没错。她并不是复仇走火入魔，而是面对着魔鬼。

所以，她才不断地想方设法，让林小茹毁灭在国内。

于是问道：“那要不要我来帮忙，让林小茹彻底消失？”

“不需要的。林小茹的确想杀死我，但现在我把文件给了她，林小茹最恨的人是她的堂姐。与其让她早早死了，不如让她活着，感受一下众叛亲离，被最信任的人一步步坑到深渊的痛苦。”周源冷冷道。

她说，霍昀，有的时候死亡是解脱，活着才是受罪。

所以，惩罚一个人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