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至太阳落山之前,玄极会看看下面递上来的折子,与人族高层商讨些要事,此时花眠便自觉滚到书房里屋榻子上趴着,吃些点心喝点茶,然后趴在榻子上盖着男人的披风小睡一会儿……偶尔醒了,蹑手蹑脚趴在门上开一条缝往外偷窥,时常能看见一个“正版的人族领袖”——不拘言笑,公私分明,一张脸冷得像是棺材板子,那些在他刚上位时欺负他是个毛头小子蹬鼻子上脸的老头都只能规矩办事,恭恭敬敬;
晚上,月上柳梢头,处理完一天公务的玄极便去沐浴,这时候花眠就到处溜达下,和无归拆拆招,然后赶在玄极睡下前赶回来,吭哧吭哧爬进他怀里……
浮屠岛没有四季,只有秋冬,一年之中几乎有十个月都是飘着白雪,外贪恋男人怀中的温度。
她能在他怀里睡得很安稳。
有他在,也不用像是以前一样因为怕黑得可怜巴巴地揪着谁袖子才能睡,哪怕窗外乌云暴雪,没有一丝光,她也能睡得一夜无梦,直至清晨。
于是她回到剑鞘元身的时间总是很少,大多数情况下她都快忘记这件事,而玄极也因为感觉到剑鞘的状态没有再敢轻易去使用,那剑鞘被搁置在剑架上很久了……久到无归天天骂骂咧咧地戳着花眠的脑门骂她不像话。
而玄极似乎也陷入犹豫,暂未提究竟将她放置于何位,花眠居然也觉得逃避似的安心,也不肯主动开口问——
毕竟能够在主人身边便好。
原本花眠以为日子便会这么一天天过去。
直到……
……
某日。
清晨,两抹轻盈身影一前一后浮屠岛后山温泉掠过!
花眠手持一把精致长弓,身形灵动如灵蛇,一跃至最高树冠梢头,稍停顿,拧过身,手中不知何时多出只箭矢搭于弓上,箭尖金属光泽如雪,她目光一凝,弯弓如满月,箭尖尖端瞄准玄极眉心——
下一秒。
眼前黑影一闪,她甚至来不及反应,腰间已经被一只大手轻轻一排,整个人仿佛受了极大的力向后倒去,好在那排向她腰间大掌反手一捉,又顺势将她拎起来!
树影摇曳之间,花眠腰间腰带被拽松,两个身影交叠在一起跌落树下积雪,扬起一阵雪尘,花眠的弓落在不远处,被雪尘呛得一阵急咳……直到被强而有力的手臂拎起来,男人宽厚的大手安抚似的拍拍她的背,嘲笑道:“瞄准哪呢,胆大包天。”
话语之中却没有多少责备。
花眠被他拍得背一阵阵发疼,站直了推开男人的手:“……你你下次再这样,不陪你练剑了。”
玄极保持着被她捉着手的动作,明知故问:“哪样?”
“凑、凑那么近!”花眠扔掉他的手臂。
“战场上刀剑无眼,知道自己的弱点是近身便得想法子不让他人靠近。”玄极抬手替她拂去头发上的落下的雪尘,“今日若不是我,换做哪个有敌对意识的人,你便已经……”
话说一半。
突然停下。
花眠有些好奇他怎么突然不教训人了,抬起头一看却发现男人目光如炬盯着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这次发现原来因为腰带松落,此时她胸前衣衫凌乱,大片雪肌暴露在阳光之下……
明明日日夜夜抱着睡,也少不得在他身上乱蹭,然而如今被如此盯着,花眠喉头微微犯紧,有些尴尬地伸手拉了拉衣襟,扯开话题,顾左右而言他,:“主人,我瞧着今日也差不多了,你去洗洗身上,我去给你拿衣裳……”
说着转身要走。
却在下一刻被一把捉住手腕压回树干上。
随之附覆而来的唇瓣咬住了她的唇,男人灼热的舌尖探入她的口中……树干上的积雪掉落,滑进她的颈脖,冻得她一个激灵,仰着头接受男人过于急迫的索吻,她感觉到他的大掌探入她松开的衣襟,粗糙的掌心在她细腻的皮肤上揉了两把,带起一片泛红——
花眠面红耳赤。
直到男人的大掌下滑,钻入她的裙摆,被捞起的裙摆之下,大腿接触到冰冷的空气,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别去了,”男人含着她的唇瓣,声音暗哑,“晚些我去同青玄安排时间,这么久了也该时候迎你正式入主无量宫,今天留下来同我一起……”
入主。
无量宫。
入主?!
花眠浑身紧绷,紧张得说不出话来,只是感觉男人的大手沿着她大腿一路向上,满脑子都是一片空白——
出于完全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却因为小动物的敏锐嗅到了男人语气中有要将人生吞活剥的气息,花眠吓得浑身发抖,最终鼓足了勇气,生平第一次狗胆包天推开了男人,扔下一句“尿急”。狼狈落荒而逃。
……
跑动的时候,衣衫摩擦腿部,还仿佛带着男人手上的触感。
花眠头皮发麻,化作蓝光,破天荒地躲回剑鞘,抱着膝盖在角落蹲好……只是那动静却惊醒了同在剑架上睡回笼觉的无归,无归睡意朦胧睁开一只眼,便看见自家剑鞘一脸失魂落魄、衣衫不整地缩在角落。
“哟。”无归语气嘲讽,“这是怎么了?”
花眠哆哆嗦嗦,一个字说不出来,张了张嘴,一张苍白的脸变红。
无归上下打量了她一圈,看着花眠脖子间几朵红色痕迹,已经猜到了七八分,心中觉得薄凉同时又觉得这是理所当然该发生的事儿,于是绷直了脚尖,踢了踢剑鞘的胳膊:“这时候不是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