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刚才一直在找王妃,遍寻不着,还想着是不是先偷溜回家玩着了。还是太后娘娘本王,遣了人说王妃在这儿的事情,这才能够寻来。”
卿则淡淡说着,快步到君兰跟前,不动声色把她护在怀中。而后微微垂首,看着那比他矮了不少也苍老许多的赵岳。
“刚才还在想,王妃身边的人是谁,不曾想居然是赵太保。”卿则勾起唇角,“只不过本王有一事想不通。赵太保见了王妃,为何不行礼,而是这般凶恶地对着王妃?莫不是在赵太保的心中,误以为自己竟是比王妃还要尊贵万分?”
赵岳静静地看着卿则片刻,缓缓笑了。
“王爷怕是觉得老夫最近和五皇子走得近,所以心里不甚舒坦吧。”赵岳眼睛看着旁边的几株花朵,越看那荷花的杆儿,越觉得折断了十分有趣,“只不过你们朋友间的纠葛,没必要牵扯到你我的关系上来。是不是?”
最后三个字,他是转向了清王爷,语气生硬地说出来。
但清王爷好似听不懂他的威胁之意一般,只道:“赵太保当真要不顾卿家的威严,执意不行礼?”
到底是先帝之子。这般神情冷厉的样子,倒是真得了先帝几分真传。
即便是赵岳,看到清王愠怒后更为严肃的模样,心里也忍不住快速地衡量了下。
而后,赵岳跪地,行礼,“微沉见过清王爷,清王妃。”
声音平稳,语气却蕴含着极大怒气。
说罢,赵岳也不等清王爷让他起身,自顾自地站起来。连正殿都懒得进了,直接大跨着步子走了出去。继而出了宫。
听闻赵家人急匆匆离去连午宴都来不及参加的事情,君兰有些有心。
左右宴席将要开始,还未正式入席。她寻了卿则,与他一同到旁边小径上说话。
“会不会激怒了他?”君兰悄声问道。
她没有明说,但他知道,话中之人指的就是赵岳。
“八成会。”
卿则不甚在意地随口应着,忽地侧身到她跟前,在她白净的颈侧嗅了嗅,低喃:“好香。你今儿用了什么花的花露?”
君兰没料到现下和赵家关系这么紧张了,说起这正儿八经的事情,他却还有心思问她花露的事情。
于是轻推了他一把,嗔了一眼,到底还是答了,“荷花花露。虽然味道稍微淡了点,胜在清新。”
她本想着他不过是随口一问而已,所以答了之后就想着继续刚才的话题,“……依你看,往后若是遇到了赵家人,我该如何是好?”
虽然潘太后已经给了她这个问题的答案,但现在是在宫中,所以不惧赵家。有甚事情,宫里的人能够迅速反应着做出相应的护卫。
可出了宫,就不一定了。
在外头以什么样的方式来对待,她还是问清楚为好。免得到时候说错了话做错了事情,再给九叔叔惹来麻烦。
谁知她问的认真。他答得却不认真。
卿则含笑道:“荷花花露?我瞧着不错。趁着现在荷花多,我让人多做一些,置备下来,免得往后一年里你想用的时候寻不到新鲜荷花。”
说罢,他又问她:“你喜醺现在许多地方都空着。你看看想要什么,我让人一一准备好。”
君兰忍不住道:“九叔叔还没答我之前的话。”
卿则看她焦急的样子,脸颊红红的,双眸清澈。不似平时那般娇羞内敛,而是带着某种说不出的灵动,着实可爱又有趣。
卿则忍不住握了她的手,“你想怎样便怎样。若是可能的话,适当地激怒他们也不错。”
虽然只简短两句话,可君兰听出了不一样的意味。
刚才潘太后也说过,对待赵家的人,无需太客气。
这样的做法、这样的话语,都是不曾有过的。
莫不是要开始惩治赵家了?
想到这种可能性,君兰的心砰砰直跳。有激动的欢喜,更多的还是对不可控未来的忧心。
“九叔叔小心着些。”千言万语在唇边,君兰最终选择了自己最想说出的几句话,“你一定要好好的。”
卿则听出了她话语中的担忧。薄唇微动,本想告诉她没甚大碍。可是瞧见她纤细白皙的脖颈后,那些话却突然一转,变了韵味。
“想要我好好的,那就依着我说的做。”卿则抬手在她腰间轻轻捏了一下,“多备些荷花花露,平日里多用一用。再想想你喜欢府里是什么样子,我让人即刻准备了去布置。”
大手在她腰间轻捏了后,似是忘了收回,辗转流连,不肯放开。
君兰哭笑不得。
这人真是……
和他说正事儿呢,他倒好,光想着那些有的没的,把要事反倒是放在了一旁。
早在府里的时候,君兰就已经有自己的打算了。回想着自己打算要的庭院布置,和他说着,又不住地双手使力,试图把那乱动的大手给掰开。
可两人力气悬殊。他想要做的事情,她哪能轻易就给阻止了去?
两人“打打闹闹”一路,直到来了宴请之处,旁边有许多人看到,卿则方才正儿八经地收了手。
君兰脸红红地落了座。
这个时候卿云霏也已经到了。她和丁淑眉见君兰脸色不对,生怕她是重病未愈再次发热,忙凑了过来,关切问道:“你怎么了?可还好?”
“没事。”君兰用微凉的手背抚了抚脸颊,想要回答,却因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