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了中午歇息的时候,君兰方才得了空闲去找洛青渝。但是,把手中的纸笔放下后,她转头去看,却发现洛青渝不在了。
洛明薇过来喊君兰一同用午膳。
君兰思量着和洛青渝将要商议的事情,顾不上和洛明薇去用膳,就道;“洛姐姐先去吧,我东西还没收拾好,等会儿就过去。”
洛明薇有些饿了,见状也不勉强她,笑道:“那你快些过来,别来得迟了再没时间用膳。”说罢就当先离开。
君兰快速收拾好东西后就出了屋子,没见到洛青渝的身影,就想着洛青渝是不是先去用膳了,脚步一转就打算往那儿去寻。
谁知道刚走出去几步,经过西苑大门无意间往那儿看的时候,君兰却发现洛青渝正在西苑大门外和人说着话。
与她交谈的是位妈妈,年纪颇大,两鬓已经花白。若非君兰去过洛家几次,已经认识了洛家上上下下那几口人,如今看着两人亲近的模样,或许会想着那位妈妈就是在洛家伺候的。
君兰不住地往那边看着,暗中揣测着这妈妈地身份。走出几步后,她终是下定决心,转而往那边走了过去。
“……您放心就是。我们一定过去。只是那天几时能到就说不准了。”洛青渝笑道。
她对面的妈妈应了一声后,转眼看向了她身后方,笑着福了福身,“见过这位姑娘。”
洛青渝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这便瞧见了君兰,喜道:“你怎么过来了?我还想着等会去用膳的地方直接寻你呢。你倒是好,直接来了这儿。”
君兰拉着她的手,“我刚刚才收拾完东西,正想着去寻你,刚好就看到了你在这儿。”
君兰转眸朝着那位妈妈,迟疑,“这位是——”
那妈妈再福了福身,“回姑娘的话,婢子是在纪家伺候的,您叫婢子一声‘钱妈妈’就好。”
君兰没料到自己还没和洛青渝提起纪家赴宴的事情,眼前就忽然遇到了一位纪府的人。就笑道:“钱妈妈不必这般客气。”说着上前扶了扶她。
钱妈妈站直后,恭敬说道:“婢子是来问表姑娘要不要去参宴的事情,所以早早的就让人给姑娘带了话。姑娘这才走的快了些没有和八姑娘一起。”
这就是在为洛青渝辩解了。
君兰初时没明白,后转念想想,应当是因为纪家的身份地位远远不如闵九爷,所以钱妈妈生怕洛青渝惹恼了她,特意叮嘱洛青渝一番。
君兰莞尔,“本也不是洛姐姐的错,是我收拾东西走的太慢。更何况我们日日一起用膳,倒是不避讳这些虚礼了。您不必介怀。”
虽然年纪大些的妈妈一般在府里都得到一定的尊敬,但被个别家的姑娘这样认真对待恭敬说话,钱妈妈还是有些受宠若惊。
要知道,这样的情形可着实少见。毕竟纪家在多年前早已没落,而君兰身为钦封的乡君,又是闵九爷身边的人,这就更加难得。
钱妈妈忙道:“姑娘客气了。”
君兰看她还想行礼,就虚扶了她一把,“您不必多礼。”
之所以对待钱妈妈的时候语气温和,是因为君兰对纪府的尊敬是发自内心的。
纪府是洛夫人纪氏的娘家,更是当年已故何夫人的娘家。
虽然君兰未曾见过何夫人,但是从纪氏的言行举止中能够知晓,这位何夫人当年也是个脾气温和的人,且很好相处。
纪家的两位女子都是这般极好相处之人,想必她们当年所生活的纪家氛围不错。再加上当年何夫人才貌满天下,君兰对这位才华出众的女子早有耳闻,此刻语气就自然而然地恭敬起来。
钱妈妈没想到闵九爷身边的八姑娘居然是这样和顺的脾气,与大家口中相传的那个泼辣女子分明没有半点想象的样子。
钱妈妈看着君兰,是越看越喜欢。
想到刚才自己过来特意请表姑娘的事情,钱妈妈心里开心,想着这位闵八姑娘与表姑娘相熟,又是个和善的性子,就斟酌着说道:“其实婢子来寻表姑娘,是因为主家过几日有个大宴请。老太爷的寿辰。不知闵八姑娘要不要一同前来参宴?”
生怕君兰误解,钱妈妈解释道:“这是老奴多嘴问一句。并非刻意为难姑娘。所以姑娘想好了再说便是。”
倘若这位闵八姑娘脾气不好,她也不敢问这个问题。正是确定了这姑娘心好,想着多几个客人的话老太爷肯定高兴,所以才这样说了几句。
——老太爷可是最疼姑娘们了。在府里头,少爷们都不见得能讨了老太爷的欢心。偏姑娘们行。
所以,如果这位和表姑娘投契的八姑娘能去,老太爷只有高兴的份儿,断然不会责怪下来。
君兰没曾想自己还没有提出参宴的事情来竟是得到了主动相邀,思量着道:“会不会太过叨扰。”
“怎么会。”钱妈妈笑道:“您若是能同意,那可真是再好不过的。”
洛青渝在旁笑道:“这可好了。到时候咱们一道,也不用怕宴席无趣了。”
君兰开心地应了一声。
事情商议已定,钱妈妈也得回府回禀去,这便急匆匆告辞。
君兰心下稍安。
自打这天起,她没事的时候就会在思明院里面忙碌篆刻不停,准备答应了九叔叔的那另一份贺礼。
不知不觉,宴席的日期临近。
而闵家六姑娘的审判结果,也已经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放心,恶有恶报是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