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能力啊,比较抽象,简单来说呢,就是‘迷惑’。”
宋聿向前倾了倾身:“迷惑?”
“不是网上有传闻说,有种拍肩mí_hún粉吗?mí_hún粉是假的,他的能力是真的,他的话也好,动作也好,天生带有强烈的煽动力和迷惑性。”
宋聿似懂非懂,正想再多问几句,然而严丰已经开始说下一个了。
“第二个是毛桂民,小偷之神。”严丰夹不起豆腐,宋聿给他递了调羹,“谢谢——火车站、地铁口的飞车党,出租车晚上碰到的劫车党,摆地摊乞讨的职业残疾人,还有拐卖人口,这几块的大头都被毛桂民占着。”
“小偷眼光最毒,看一眼就知道这人有没有钱,好不好偷,所以他的能力是‘鉴别’。”
“最后一个是胡程,犯罪之神,五毒俱全,什么赚钱沾什么,最赚钱的那几条道都有他的影子,毒/品、军/火、赌/博、卖/淫……”
严丰的话音戛然而止,捧起一个小碗大口喝汤。
莫丁正听得惊险刺激,忽然没了下文,忍不住道:“然后呢?他的能力是什么?”
严丰从汤碗中掀起宽厚的眼皮,缓缓扫了在场的所有人一眼。
他轻声说:“……我不知道。”
第32章 三十二、笑逢有春生
旁人还没来得及表示,莫丁先瞠圆了眼睛张大了嘴,响亮的“啊”了一声。
严丰忍不住笑了一下:“啊什么呢?”
莫丁嘟囔道:“不是,严哥你看,你连白龙那么抽象的‘迷惑’都能调查清楚,你怎么会不知道胡程的呢?”
严丰说:“所以胡程作为犯罪之神,是弑神者的老大,白龙和毛桂民这么难搞的人物,都对他惟命是从。”他看几人面色凝重,敲了敲碗边,“吃饭,剩下的资料你们自个儿看,我得去开个会。”
众人说好,严丰两三口扒拉完饭,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出了门。
莫丁叼着烧鹅的半只腿,含含糊糊地说:“严哥真辛苦。”
汤悦插嘴道:“警察都这样,今天在路上碰到他,他跟我说要查一批走私,已经连续通宵三天了。”
两人又聊了几句,汤悦吃完就告辞,说是得回去画管道图,莫丁把吃完的剩菜、餐盘收拾了一下,一回头何旭他们已经开始翻阅弑神者的资料。
弑神者的成员不多,飞鸟所知的成员更不多,除了那三巨头,其他人都是些小偷小摸的本事,何旭匆匆翻开,忽然停住。
宋聿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轻轻“咦”了一声。
照片里的男人是个方方正正的脸,皮肤就算是p过也黑得出奇,旁边写着:樊胜国,前桶装水之神。
能力是:拿起不重的东西,仅限于看得见的。
何旭用手指在能力那一行字上点了点:“这能力和煤球精有点像,可煤球精是做烧饼的,需要处理食材,他这个能力是怎么来的?”
宋聿想了想说:“搬桶装水搬出来的吧。”
何旭“噗嗤”一笑,往后翻页,是张琦虹,当初指使流浪狗袭击他们的流浪狗神。
莫丁此时正巧凑过来看,见何旭一目十行,扫过就翻,突然伸出手指,摁住了纸面。
何旭抬眼看他,他难得犹豫的别开了眼,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这事也怪我……我当时要能警觉点,也不至于这样。”
何旭挑了挑眉毛。
莫丁顿了顿,把在心中挣扎已久的话,一点点吐露出来:“她经营流浪狗救助站,刚开始兴致高昂,可没多久就维持不下去了,这年头养狗的那么多,丢狗的也多,一个个都得捡回来,检查看病打针,就算是看好了,还有那么多张嘴等着吃饭呢。”
“那些狗,我也去看过,怪可怜的,一天只吃一顿,米是碎米,肉是人家剩下来的鸡骨架,个个都饿得皮包骨头,头上肚子上还秃着毛……”
“网上求助过,没用;也向飞鸟反映过几次,可飞鸟压根不管这个啊;她和我说过好几次,我没帮上忙也没怎么上心,后来有一天,她突然不见了……”
莫丁忽然说不下去。
也就是那天开始,救助站收到了网络匿名的一大笔捐款;同时流浪狗袭击飞鸟诸神,造成两死三伤。
宋聿轻声安慰他:“这不是你的错,没人能想到她会这么做。”
何旭却一点也没被这如临其境的悲惨画面所打动:“爱护小动物的多了去了,就她投靠弑神者,还杀了两个人做投名状。按照她这逻辑,全天下的爱护动物人士都不是好东西,不是吗?”
莫丁一时语噎,脸涨成了猪肝色,宋聿心软,在桌子底下轻轻碰了碰何旭的膝盖。
何旭瞪了宋聿一眼,到底放软口气,话到嘴边焐热了才吐出去:“老莫,我不是说你,也不单单是说她,就是烦。我做警察的时候见多了这种人:捅了人、犯了案,一到警局却哭诉说:‘我也是被逼无奈,走投无路。’”
“笑话!哪个人能保证自己一生一帆风顺、高枕无忧,那么多人都绞尽脑汁往上爬呢,就这种人不肯努力,又矫情,还爱瞎脑补,觉得全世界都针对她,然后心安理得的堕落。”
说着他站起来拍了拍莫丁的肩膀:“这刚好,让你看清了她是什么货色,省得以后糟心。”
莫丁有点哭笑不得,想说:“我不喜欢她。”
可又觉得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便只好闭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