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夫不必如此,殿下他不是个盛气凌人的人。”丁礼看了一眼白素贞,使眼色让白素贞说两句话安抚一下许仙。
白素贞会意, 便开口说道:“官人,很不必惶恐。你想想,太子能在家父身故之后,还来看望我这已经于国无用的孤女,可见太子殿下是个性情中人,不会计较这些的!”
许仙摇头:“话不是这么说啊!你也说过,岳父大人在世时,是为国尽忠的,太子殿下来看望你,是殿下的仁德。可咱们不能因为殿下的仁德,就不顾礼数了啊!”
这话厚道。丁礼对许仙的印象又好了一些。虽然他后来诸般的优柔寡断,才给了法海可乘之机,导致了后来白素贞被镇雷峰塔。可究其根本,许仙真的是一个好人。一个真心悬壶济世的好人。
“许大夫,我进来的时候看到你刚送走的几个人颇为眼熟,不知他们是来做什么的?”丁礼看许仙还是在纠结,索性转移了话题。
“他们是右仆射秦大人府上的人,说秦大人近一年忧思难安不得安眠,想请我入京给秦大人医治。只是这一入京还不知道要多久。而且说句心里话,”许仙看了一眼丁礼,犹豫了一下才说,“我虽然知道大夫应该悬壶济世救人,可是秦大人……”
他现在喊秦桧一声秦大人,敬的也只是秦桧的官职,而不是秦桧这个人。
丁礼不以为忤,事实上,自从岳飞大胜之后,民间百姓差不多都是这么想的。若不是风波亭的事情被丁礼和方洋搅和黄了,恐怕现在民间已经有了“油炸桧”了。
“许大夫不必忧心愧疚。实际上,陛下和太子殿下早就怀疑秦桧暗中勾结金国。他身上背的,是叛国的大罪!”丁礼解释说。
许仙简直不能想象!身为朝廷的右仆射、已经拜相的高位,竟然还要叛国?太可怕了!他完全想不明白,为什么有人竟然会希望自己的国家不好?许仙甚至想要骂人,骂几句脏话。可他向来斯文,憋了好一会儿,就憋出“大逆不道”这么句话。
这回屋子里的三个人,丁礼、白素贞还有小青,看着许仙憋得通红的脸都笑了。
“许大夫,你是仁人君子,还是不要为了龌龊小人耗费不必要的心神了。这些人,你多想一想都是抬举他们了。”丁礼活了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见到许仙这样的人,实在是太老实了!
这样的人,要是没有白素贞给他保驾护航,恐怕得叫人欺负死!不过大概也是因为白素贞那样保护着他,才让他心志一直都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以至于后来误信他人,使得白素贞多番置身险地。后来更是因为白素贞被关塔内,万念俱灰之下竟然出家为僧了。
“好了好了,梁公子好不容易来一趟,咱们说这些事情做什么呢?青儿,你去厨房看看,还有什么菜品没有?晚间就留梁公子在咱们家吃饭好了。”白素贞摇了摇头,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对还笑得前仰后合的小青说道。
小青拖着长声应了一句“是”,又对丁礼道:“你有口福了!我的手艺可不是谁都能尝到的。”说完就转身走了。
许仙不好意思的跟着笑笑:“我笨嘴拙舌的,让梁公子见笑了。”
“许大夫哪里话,是您厚道。”丁礼拱手。
正巧这时候前面药铺又有人来看诊,许仙让白素贞陪丁礼说话,自己很放心的就去前面了。
等许仙走了,白素贞有点尴尬的对梁连行了一个礼:“那三件宝物的事情……”
“许夫人不必如此。”丁礼摆手。他虽然活了好几百年了,可跟快要两千岁高龄的白素贞相比,还是属于晚辈的,不敢托大。“不过是些玩物罢了。只是到底是御赐之物,丢失乃是大不敬之罪。家父因此着急,我才赶来的。许夫人也不必着急,待三皇祖师庆典完毕之后,和许大夫把话说圆了,我再带回京中即可。”
白素贞面有愧色。人家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自己要遵纪守法,偏偏自己违法一回还落在人手里头了。而且刚才小青也说了,指不定还要继续做工赎罪呢!白素贞忽然觉得自己好对不起小青!
这边丁礼在许仙家里住了两天,等到三皇祖师庆典结束才带着三件御赐宝物离开苏州。
期间白素贞如何用“财不可露白”这样的话劝许仙把宝物收起来这话不提,只是带着东西离开保安堂的时候,被不死心想上门再次找许仙上京的秦桧家下人看到了。
能被秦桧的妇人王氏派出来的人,自然也算是有些体面的,看见丁礼这个相国之子,又联想起之前保安堂在三皇祖师庆典上展出的奇宝的传闻。两厢一联系,就推测出那保安堂展出的宝物根本就是梁王府之前被赏赐的宝物。
那秦家的下人再次上门,却被许仙拒绝,心里也来气:相爷的病就是从在金殿上被那通直郎梁连拿利器指着开始的!如今这许仙和梁连交好,情分竟然好到能出借御赐宝物,却不愿意给相爷看病,分明就是不识好歹!
这样一想,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飞鸽传书把事情添油加醋的报回京城,言道要绑许仙上京。得到了京中王氏肯定的答复之后,就立刻穿上全套的吏服第三次往保安堂去了。
许仙本就不愿意千里迢迢的上京,毕竟他的家业都在苏州呢。而且之前听丁礼说了秦桧通敌的事情之后,就更不愿意给一个叛国之人医诊治病了。
可形势比人强,就连苏州知府陈伦也不敢光明正大的和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