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鸣从地上捡了块石头,掂了掂,甩手啪啪几下,拍下其他毒箭。
向前走了一段,箭雨便停了。四周响起了细碎的“丝丝”声,萧鸣借着微弱的光看过去,不远处有什么东西在动,定睛一看,毒蛇,蜘蛛、蝎子什么的,一堆接一堆,闻到活人的气息特别兴奋,纷纷涌上来。
色彩斑斓的蛇互相纠缠着,猩红的信子此起彼伏。其他毒虫踩着同类的身体往前爬,像是被什么东西推动着,翻滚着前进,让人头皮发麻。
萧鸣忍不住释放杀气,这些毒物感受到了危险,纷纷定在原地,踟蹰不前。
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看到蛇啊鼠啊的,还是蛮有食欲的,过了三年,倒觉得有些倒胃口了,果然,由俭入奢易。
萧鸣拉着季离跑了几步,路旁的毒物纷纷后退。
一路畅通,暗道的尽头是一个很大的屋子,像是一个储存室,一排排的瓶瓶罐罐整齐摆放着,里面装了各种各样的虫子。有些虫子是标本,有些还有生命迹象,结了薄薄的茧,乍一看,萧鸣觉得眼熟。
“这些都是蛊虫。”季离拿起一个瓶子,打开闻了一下,“里面还有一些毒物的血。”
“用毒血养蛊虫?”萧鸣拿起一个里面有茧的瓶子,“蛊虫会结茧?”
“有些会。”大个子颔首。
萧鸣终于想起来了,他脑袋里不正有一个茧么,瞄了瞄大个子,“你说,刚才那个人,故意把我们引过来是为了什么?”
“为了告诉我们,九亭山庄跟幽冥教有干系。”大个子沉吟一声,说道。
“哦。”萧鸣将瓶子放在石桌上,围着石室转了一圈。
“我们该怎么做?”大个子见他没了下文,问道。
“回去,”萧鸣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呵欠连连,“洗洗睡吧。”
“不管了么?”大个子将手上的东西放回去,诧异问道。
“管什么?”萧鸣挑挑眉,戏谑地望着他。
“老大对幽冥教印象很好?”大个子见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回想起他白天的作为,好奇问道。
“并不是,就好比在外国人看来,我们也是外国人;在宇宙人看来,我们也是宇宙人。所谓的正道看来,幽冥教如人人喊打的老鼠。反之,在幽冥教眼里,他们何尝不是那恼人的苍蝇呢?站的位置不同而已。”萧鸣转身,朝洞口走去。
“宇宙是什么?”大个子摸不着头脑。
“宇宙啊,就是一种玄妙的东西,时间空间无穷尽,如果将它比作海,我们千千万万人聚在一起,也不够一滴。。。”
。。。。。。
谈话声渐渐远离,直至再也听不见之后,两个人从石室死角出来。
“不妙啊,黎庄主,你的真面目竟被人发现了,需要解决掉么?”娃娃脸凑过来,故意压低声音,折扇横在脖子上,比了个杀人灭口的手势。
“不主操心,玲珑阁什么时候开始抢御影宗的饭碗了?”黎新言滚着轮椅到了石桌边,拿起萧鸣之前碰过的瓶子细看。
“路某这次过来,是专程来向黎庄主道谢的,黎庄主送给玲珑阁的灵玉,卖了大价钱呢。黎庄主不图名不图利,只是叫路某发了几张请柬,之前路某不解,这些天,接二连三发生不少事,路某总算有了点头绪。”路明远顺手取了一只蛊虫,放在手心把玩,走到黎新言面前,附身凑近,一贯吊儿郎当的脸上露出寒意,“黎庄主对灵玉不屑一顾,莫不是因为,早就做好了回收的安排?”
主多虑了,那流星针和灵玉的去向,黎某一概不知。”黎新言抬头直视路明远。
两人对视半天,谁也没有移开。
主若不信尽可以查,”黎新言轻笑,“想来以玲珑阁的手段,必是手到擒来。”
“哦,原来如此。”路明远慢慢起身,脸上又恢复了漫不经心的笑,“黎庄主看不上钱财,却是打着将玲珑阁拖下水的主意。只不过,恐怕要叫你失望了,玲珑阁向来不愿掺和江湖事。”
“五年之内,六大山庄中三位庄主相继毙命,表面上全部为御影宗所杀,具体内情无从得知。另外三位庄主陆续失踪,黎某一直托玲珑阁找寻我父亲下落,五年来一丝音讯也无。我想,千叶山庄钟庄主和归一山庄秦庄主也是如此,几位老庄主前后失踪必然与灵玉有关。”黎新言面露忧色,自顾自的说道。
“哦?黎庄主有什么发现?”路明远挑眉,饶有兴致地问。
主,黎某只能说,之前送给玲珑阁的灵玉,与飞云轩丢失的是同一块。至于为何大小与传闻有异,黎某猜想肯定是有人参透了它的秘主就不好奇么?”黎新言乘胜追击,试图说服他。
路明远悠闲地踱着步,抛着手里的瓶子玩,“有意思,这世上难道真有弄明白灵玉的奇才?”
黎新言勾勾嘴角,有兴趣就好,这样,接下来的戏,才好唱下去。
嘴角的笑还没消失,路明远慢慢凑到他耳边,话锋一转,“不过,路某还有一事不明,你这样煞费苦心,是出于什么立场?九亭山庄庄主黎新言,或是,幽冥教左护法言少辛?”
黎新言瞳孔猛地一缩,危险的眯起了眼。
“呵呵,黎庄主,杀气露出来了哦。”路明远轻笑一声,呵,谁也不乐意当被利用的傻子。
慢慢起身,将瓶子放在他手上,路明远摇着扇子慢悠悠离开。
黎新言捏住手中的瓷瓶,望着他悠然自在的背影冷笑,哼,好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