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听完消息,我心不在焉地和织叶又闲聊了几句,不久之后她便因有事告辞了;那时夜已渐深,酒店里的顾客也已经走了不少,毕竟这个国家的晚上还是不太安全的。
的确,再晚就更不安全了。
“要走了?”
酒保小姐见我不方便,她也不忙,便又热心地将我送了出来,到了门口才转身回去,还嘱咐我脚伤了不要沾地,于是便对黑钢说道:
“你们应该是一起的吧?吵架的话等下再吵,还是先把人平安送回去再说吧。”
说罢便轻飘飘潇洒地一转身回去,徒留我俩大眼瞪小眼。
我不禁好笑。黑钢一看就是那种爱憎分明的人,他讨厌的家伙不死已是好事,还能指望他帮忙?何况以他的身高,要怎么掺我也是个问题。伤处经过冰敷总算是好了些,要走回去虽还是有些困难,但努力下也应该差不多。
我冲他没关系地笑了笑,然后试着用双脚着地。
“别动。”
我抬头看他。
他依旧是神色复杂地看着我,却似乎比进店之前还要复杂,两道剑眉快要绞成一团。我突然有一种摸不清他想法的感觉,这在我漫长的人生历程中还真是少见。
居然……看不透他。
他盯着我看了许久,神色说不上生气还是不生气,眼神说不上讨厌还是不讨厌,貌似还有些纠结,就像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样,我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脸。
难道这脸上突然长了什么东西不成?
正在我神游天外之际,他忽然低低地叹了一声,把刚买的一袋子酒递给我。
“拿着。”
我乖乖拿着。
他半蹲下去。
……
居、居然用扛的?
“别动。”
大手按着我的腰,手心的温热即使隔着衣料也丝毫不减。不知是不是喝了点酒的缘故,我竟感到浑身发热,连脸都隐隐烧起来。
这不科学。
年龄暂且不算,明明都是大男人,我到底有什么好羞的?可他掌心的热度还是源源不断地传来,让我一度后悔为什么没有把外套穿上;力道不轻不重,既能保证我不会掉下去,又不会真的按疼我。
这是他的温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