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y凑过去看,是弹壳。
“有可能是冲我来的,绑了他好来要挟我。”李云巍得出这个结论,心下一沉。
“可是会有人认得他吗?不是每次出门都藏着脸吗?”may说着,拿过李云巍手中的弹壳仔细打量一番,问道:“你还去过北卡罗来纳州呢?”
“嗯?没有啊,怎么了?”李云巍疑惑地说,隐约觉得这个地名似乎在哪里听过,却一时想不起来。
“那你这-23号哪儿来的?”may捏着弹壳举起来,对李云巍说,“这东西和专用枪支只在北卡罗来纳州少量生产过,用于超远距离狙击非常好使。”
“超远距离狙击吗?”李云巍蹙眉,恍然大悟,“怪不得……在海边那么广阔平坦的空地上,还会被袭击。”
“?”may有了不解。
“这是当时我被第二次袭击时伤到th的子弹,他后来曾经想借助我父亲书房里的专业书籍来研究一番的,却因职务调任而打断了进展。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再没有遇到过其他可疑的异动,整件事始终捋不清头绪也就暂时搁置了调查。啊,说起来,th当时似乎也提到过北卡罗来纳,我去书房找找看有没有相关的记载吧。”
“别去了,”may不以为意地摆摆手,“你找不到的,哪可能有之所以懂,是因为,”may顿了一下,似乎在犹豫着要不要说,最后认命地叹口气,“是因为弃影有暗中的枪支走私贸易,这个型号由于供不应求,我们几年前曾经高价竞拍未果。他或许是那时见过图形材料记住了些皮毛。”
“暗中的枪支走私啊……”李云巍拧着眉毛,“你们还整这个?”他想起th当时一脸认真样地对自己撒着慌,心下无奈地苦笑。
“怎么的?许你们挖宝贝不许我倒卖武器啊?用得着那么惊讶么?”may翻个白眼,“这个东西交给我吧,刚好几个月前出海交货的海超回来了,我让他拿到黑市去打听一下售卖名单,看看会不会有收获。这东西昂贵着呢,一次收购两枚这么大手笔的买主,肯定会留下深刻印象的。”
李云巍点点头:“虽然不知道是否和th的失踪有关,但果然还是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李云巍想了想,又感觉不太对,“说起来,既然你们有地下人脉,为什么你帮我挡枪那会儿没查查那子弹呢?”
“那是普通的好吧,随便找个地儿都能买得到,我咋查?这第二次对方或许是下了狠手,才特意用到-23。怪不得t哥说当年张殷雅反复叮嘱他弹壳是唯一的证据,原来是怕弃影借助优势破解从而累及到她头上。”
may收好弹壳站起身:“我去联系海超,你等我消息吧。”
“嗯,拜托你了。”李云巍说。
又是一夜难眠。清晨蒙蒙亮,李云巍披了外衫走到宅邸外,看东边聚拢的云层渐次散开,为旭日腾出了位置。
眼下李穹宇公差美国赴会未归,tay在身边还算靠得住,不然这浓得化不开的孤寂,终究要吞噬掉全部的温暖。
“叮铃!”李云巍转头看去,邮差正骑着自行车赶过来。
他后退一步让开,见邮差在至影门口停住,朝信箱内投了几封信,又继续向下一家骑去。
无非又是别家的酒会、商会邀请函,或者分部报送的带有理事签章的账簿吧。
李云巍掀开信箱的盖子摸出信封,要顺便带回去。
一边行走一边粗略浏览着寄件人,却有一封没有写明来处,只标了收件地址以及“李云巍收”的字样。
他便直接拆开来看,抽出内里纸页时带出了几张照片,缓慢飘落到地面。李云巍只瞥了一眼,便如点了穴一般呆立在原地。
第50章 第五十章 梁子
万里无云的碧空,阳光随波浪起伏在海面,现出星星点点的亮斑。
一艘快艇迅疾地行驶着,几乎要飞起来。
远处泊着一艘货船,零星几个小型集装箱杂乱地堆放在甲板,四下无风,支起的船帆静止在桅杆上。
快艇在货船旁边停下来,李云巍站起身,抓着货船船舱旁的铁梯,一步步登上去。
那是一封威胁意味浓重的信件,坐实了th被绑架的猜测,信纸上只写了地点和时间,要求李云巍独自前往,而内里夹杂的照片上,正是被捆住手脚动弹不得的th,面颊带伤,唇角带血。
这封信或许是昨夜被人偷偷放进来的,没有邮戳,而约定时间正是今天。
李云巍任其他信件从手中滑落,信纸被突然紧攥的拳头揉出褶皱。他愤恨地咬着牙,转头奔出大门,拦住了一辆计程车。
“去新港。”简短交代着。th,等我,千万别出事。
便是租了快艇冲进海里,风拉扯得头皮生疼,终于寻到了停泊在起伏波纹中的货船。
李云巍迅捷地攀上船,甲板上空无一人,他四下张望,目力所及全是茫茫大海。这艘船藏得足够远,已经看不到海岸的痕迹了。
“好久不见,我很想念你啊,李少爷。”李云巍闻声急忙回过头,是一个穿着拖鞋的邋遢大叔,不知什么时候上到甲板,摆出一副不怀好意的笑脸,露出反了光的金牙。
“你是……?”李云巍自觉并不认得这个人。
“李少爷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大叔向李云巍走近几步,李云巍发现他的脚是跛的。
“你们把th,把我的管事怎么样了?”李云巍上前一步质问道。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