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晓龙。”梁设计师看了一眼那锅,用筷子敲敲锅边,“你炮友提醒你,面都糊了。”
“所以才让你吃啊。”龙哥嘟囔着,“对你好一点,你就上天了。”
梁设计师:“哦?”
喻冬和宋丰丰福至心灵般同时刷地站起。
“我们回去了!”
宋丰丰抱起主机,喻冬胡乱抓起桌上的一堆纸盒子。
“谢谢龙哥,龙哥再见。”宋丰丰说。
龙哥这次终于没再挽留,让他们注意安全,带着这么大块东西路上得尽量小心。
人走了,他收拾工具,面前突然又蹲下一个影子。
“那个黑仔是不是很像你?”他的“炮友”问。
龙哥:“像我?我以前比他帅太多了好吧?”
青年笑起来。他笑得时候眼睛眯成一条线,线头线尾都是弯的,自然而然地亲昵起来。
“也对。”他点头同意了龙哥的话。
这次与龙哥和他……朋友的会面,给喻冬与宋丰丰都带来了强烈的震撼。
他们知道龙哥和别的男人有摸屁股的关系,但是从没有这样直接了当地看到过。设计师是从龙哥卧室的方向走出来的,还洗了澡。他们像同居一样自然地生活着,言谈举止跟所有人都没有不同。
这些细节统统组合起来,足够在他俩心里翻出滔天巨浪,并且让他们各自脑补出无数种可能的场景。
但两个人脸上都很平静。只有喻冬在发现自己从龙哥桌上乱抓的纸盒里混杂着一个安全套包装盒之后,露出了尴尬的表情。
宋丰丰骑车走在前面,见他没跟上来,停车等他。喻冬从垃圾桶边上匆匆离开,宋丰丰奇道:“你又脸红?”
“太晒了!”喻冬急切地辩解。
宋丰丰看了眼已经挂上暮色的阴沉天空。
“……骑车太急了。”喻冬又说。
两人继续往前,一时间谁都没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宋丰丰脑子里装的尽是自己和龙哥似有若无的渊源,喻冬想的比他复杂多了,但也更难以启齿。
最先扯开别的话题的是宋丰丰。他看到了在街边经过的同班同学,打了招呼说了几句话之后,突然想起一件事。
“秋游你打算烧烤吗?”
喻冬:“啊?”
他呆了一会儿,很快反应过来:对的,下周五,他们要去秋游了。
这是十一月的尾巴,秋高气爽,日子不热也不冷。
依赖着热带气候,城市里团团困着未消的暑气,白日里也只有海边是最舒服的地方。
秋游的地点定在临海的一个公园里,在乌头山脚下,距离教堂不太远。
孙舞阳告诉班上同学秋游的地点之后,收获的果然是一片嘘声和叹气。
“又是山海公园!”有人大叫,“天呐,我从小学开始每年春秋游都是去山海公园!去了十几年!”
他的哀嚎引来无数赞同的声音。
孙舞阳看来早已经听惯了这样的不满,仍旧慢悠悠回答:“没办法,今年圈定的地方就是山海公园,大家高兴点啊,明年肯定不是。”
“骗人!”张敬说,“我的小学和初中老师也都是这样说的!”
喻冬没去过山海公园,只知道这个公园占地面积很广,把半个乌头山都包括在内。
事实上,他甚至没有参加过这样的春游或者秋游。
郑随波看起来也兴趣缺缺。他趴在桌上懒洋洋地睡觉,头发在阳光里泛出温暖的金色光泽,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非常柔软温顺。
“山海公园不好玩吗?”喻冬问他。
“不好玩。”郑随波皱起了眉头,“山海公园很大的,我们的活动区域全都被限制好了,就那么一小片。去那里就是烧烤或者野炊,以前那边没有炉子,还要找砖头砌炉子,有时候还得跟人抢砖头。等生好火都快中午了,饿得快死的十几个人围着烤炉等吃。吃完了到海边跑跑放风筝,要不带上工具挖螺捉蟹钓虾,要不就花钱组个太阳伞在海边晒太阳,还不能裸。”
喻冬:“……”
听上去很好玩啊!他心里这样说,嘴上却附和着郑随波的话:“嗯。”
秋游那天,宋丰丰照例到家门口等他。
喻冬和他都在车头上挂了几个袋子,里面装着腌好的鸡翅鸡腿和牛肉。
烧烤果然是永恒的主题。
两人跟张敬会合之后,齐齐蹬车前往山海公园集合。
“妈呀,怕死我了。”张敬手舞足蹈地说,“小学和初中去春秋游,都是先到学校集合然后坐大巴一起过去的,还要在车上唱歌!什么小船儿荡起双桨,什么茉莉花,什么少先队歌……”
宋丰丰:“你从来没唱过。”
张敬:“你唱得最大声了。”
他转而对喻冬说:“因为宋丰丰总是唱得很大声,特别容易吸引老师目光,紧接着老师就会发现坐在他身边的我一直没开口。”
然后张敬就常常被单独拎出来要求“给大家独唱一首”。
“我的首本名曲是什么,是《饿狼传说》啊。”张敬狠狠拍了拍车头,“可是总说影响不好,不准我唱,唉。”
他讲得兴奋,身后传来女孩兴致勃勃的询问:“你还会唱歌呀?”
张敬差点没把住车头,回头看到关初阳蹬着自行车赶上来,不由自主就笑了:“我会。我会唱美声,还有民族唱法,都很精通。”
“哦?那饿狼传说呢?”关初阳饶有兴致地问。
“这歌太俗,宋丰丰才喜欢。”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