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林特点了点头。
“第二个问题,”西顿接着问,“你是从一开始就预谋要杀他的吗?”
“我没有,”菲林特道,“直到那一天之前,我们都相处的很好,可那天他突然就提到他妈,他说他母亲是一个多么伟大的人——”他说到这里语气开始急促起来,“她对我做了那么多事,他怎么能说她是一个伟大的人?我……我气极了,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
西顿看着他,一字一顿的道:“最后一个问题,如果没有列维女士在你小时候对你的虐待,你会做出这一切吗?”
菲林特把视线从他的脸上移到了陪审团的脸上,又从陪审团移到了宁远的脸上,然后他看着宁远的黑眼睛,慢慢的吐出了一个词:“不会。”
西顿拍了拍他的肩,对兰伯特法官道:“没有别的问题了。”
沈烈放下刚才在本子上写字的笔:“你意识到你做的陈述里的漏洞大到卡车都能开过去吗?”
菲林特皱起了眉:“你什么意思?”
“第一个问题,你说你不是有预谋的,是临时起意的,那为什么你在杀完艾克之后还有准备好的衣服可换?”沈烈拿起遥控器点开了投影仪,上面显示的是那天晚上的监控录像,“你和艾克进公园的时候你穿着的是白色裙子,出来就变成了红色套装,为什么?”
菲林特面色不改:“我那天和他去之前正好去了健身房,我有换洗衣服。”
沈烈看了他一眼,继续道:“第二个问题,你不是预谋的要杀他,可是你捅了三十七刀,三十七刀,你甚至还把他的生殖器割了下来!”
菲林特的表情扭曲了起来,他的声音开始颤抖:“他妈妈在十几年前让我活的像一条狗一样毫无尊严,他不是觉得这样伟大吗?那我也夺去他的尊严,他觉得我伟大吗?!”
西顿看菲林特有点失控,连忙起身道:“反对!逼迫证人!”
兰伯特法官思忖了一下,道:“反对无效,但是控方注意分寸。”
沈烈对着兰伯特法官微一欠身:“感谢您法官阁下。”说完他又对着菲林特问道:“你是同性恋,对吗?”
菲林特有些平静下来了,只是脸颊还有些激动的潮红:“我告诉过你了,是,从我小的时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