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鲤鱼旗?
黑晴明从胚胎里出来,鲤鱼旗自然掉在了底下的妖怪堆里,然后……不负众望地被推倒了,嗯。
求鲤鱼旗此时的心理阴影面积。
放下龙二,陆生迫不及待地发问:“怎么回事?那个到底是不是‘鵺’?”
仔细想想,其实在场的已方人员里根本没有谁真正见过鵺。
奴良组里最老资格的妖怪是和奴良滑瓢一起打天下的,可那是四百年前;花开院这边十三点秀元最见多识广,可生活的时代也在四百年前,后来更是顺应人类的寿命死去了……而羽衣狐从二尾折腾到九尾,到现在还是第一次成功地把儿子生下来。
众人面面相觑,都陷入了奇怪的沉思。
场面一时十分尴尬。
搞了半天连敌人到底是哪个都不能确定你敢信?!
“他是黑晴明,来自我们的世界。”
“他是‘鵺’。”
晴明和埃兰几乎同时开口,却给出了截然不同的答案。
咦咦咦???
在众人满头雾水的表情中,银发的阴阳师以询问的目光看向了黑发的少年,少年朝他一笑,道:“晴明不觉得鵺和黑晴明非常相似吗?都是因为见到了人类的黑暗面而对人类失望,都想要建立以妖怪为主导的、妖怪与人类的乐土,虽然在细节上有些不同,但对比两个世界,他们都找不到比彼此更相像的人了。”
秀元=晴明;
鵺=黑晴明。
如果将两个世界摆在镜子的两端,那么对应关系想必就是如此。
那么,让鵺和黑晴明相遇的话呢?拥有同样理想的两个人,会惺惺相惜吗?别逗了,比起志同道合携手共进来,这两人先开战干掉对方还比较合理。
王座辉煌而宽敞,可至多只能容纳一人而已。
等下。
这么说来,自己岂不是在鵺和黑晴明的战争中帮了黑晴明一把?而且帮得非常彻底,直接把黑晴明的竞争对手弄没了,遗产还刚巧给他继承到……突然发现自己真的是个好人呢,埃兰沉吟。
少年模样的神祇选择性地忽视黑晴明可以回到原本世界,实际上和鵺可以不冲突的事实。不过,认真来说,这个事实之所以成立,也是因为有他这个可以打开时空通道的人在,否则回不去的黑晴明和鵺属于王见王必死其一的情况——所以之前的推论没毛病。
“那个……”
小白迟疑地出声,打断似乎沉浸在思考中的少年,“八神大人,为什么要说黑晴明是‘鵺’呢?”
没错,埃兰之前的话根本不是问题的答案。
“像”和“是”,可完全是两码事。
没有再卖关子,埃兰爽快道:“作为独立个体的‘鵺’已经消失,黑晴明在地狱中得到了‘鵺’的大部分记忆和能力。”顿了顿,埃兰看着高空中的黑晴明,神祇的听力越过嘈杂之声毫不费力地将“母子”俩的话收入耳中,补上一句,“感情上可能也会有些影响……吧?”
“换句话说,鵺是黑晴明,黑晴明不是鵺。”
“就比如说,玉藻前是我,我不是玉藻前。”
小白的眼睛已经呈现蚊香状,被绕得头晕,山兔趴在魔蛙背上,弱弱道:“蛙先生,你听懂了吗?”
魔蛙诚实地回答:“没有。”
山兔求教的眼神看向小伙伴们——椒图拿着她的扇子,假装在认真地眺望远处不知名的事物,姿态犹如瓷器上的仕女图案,优雅贤淑;惠比寿摸了摸下巴上短短的胡子,乐呵呵道:“胡萝卜是蔬菜,蔬菜不是胡萝卜。”
“胡萝卜……啊,兔兔懂了!谢谢爷爷。”
“不用不用。”
在忽然转为和乐融融的氛围里,柚罗疑问道:“玉藻前是谁?八神同学你的另一个名字吗?”
十三代秀元紧接着问出了奴良组和花开院家都想知道的关键点:“这位黑晴明的实力和立场如何?”
至于八神为何知道这些理应是秘密的事情,大家都没有问出,有的是默认八神什么都知道,有的是看到别人都没问,跟风了,嗯。
晴明苦笑着正要说话,埃兰已懒洋洋地抢上,“实力的话,不是很明显吗?能够和大天狗这样强大的式神订下契约,作为阴阳师来说自然是最顶尖的,至于立场……黑晴明想带羽衣狐回到他的世界。”
“哎?”
“什么?”
全体都有:懵逼.j
所有人脸上清晰地写着一句话:还有这种操作?!
是的,就是有这种操作。
在大家正在消化这个消息的时候,埃兰好心地分析起来:“另一个世界的平安京,有许多远胜于羽衣狐的大妖怪,她在那边很难掀起什么风浪,何况失去了所有下属——黑晴明所需要的只是‘母亲’而已,不能掌控的不如不要,何况我不会让这么多杂鱼用我的通道;这样相当于永远消灭了羽衣狐,十尾这样的烦恼也不会再有,但这样的话,很多仇就没有办法报了——”
我的通道。
依然没有人深究这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