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镜沉默片刻方道,“不是我看中了,那原本就是咱家的,是咱们大阳的!”
秦凤仪惊骇的,登时说不出话来。半晌,秦凤仪方道,“你先时不是说,咱们能与朝廷分庭抗礼,也就是了嘛。”
李镜一挑长眉,“说的轻巧,一旦大皇子得了皇位,他难道会甘心放过我们吗?”
“以后咱们强了,他能怎么着?”
“若他强,他必对南夷下手。若咱们强,我为什么要将帝位拱手相让?咱们大阳,才是皇家嫡系!更何况,倘势均力敌,则必有一战!”李镜道,“再者,大皇子有什么才德,他比你,差远了!我们论血统,论才干,那个位子,都该是我们的!”
秦凤仪道,“那个位置有什么好的,要不是为了那个位置,母亲也不会早死。”
李镜道,“你错了。如果不是有那个位置,现在怕是陛下这一支早就被先帝六皇子干掉了。”
秦凤仪真是气了,“要依你这般说,母亲就合该——”
“母亲也没有料到先帝会死在陕甘,如果外祖父在世,柳家就不会失势!”李镜握住他的手,正色道,“如果不是先帝妄为,我的外祖父、舅舅们也不会死,我的母亲,何尝不是因父兄枉死,伤心伤身,抑郁而终。”
秦凤仪想到媳妇打小没了娘,还不如自己哪,叹,“反正,我是没打算要那个什么狗屁皇位的。”
“你不要可以,你为大阳夺回来就行。”李镜看向丈夫,“那是我儿子的!”
秦凤仪就不明白了,“那个位子有什么好啊?”
“没什么好,但,该我的,就是我的!我为什么要把属于我的东西让给大皇子一脉,我绝不甘心!”李镜道,“你就甘心把你的东西让给大皇子?”
“你少来,激将没用,那什么狗屁皇位,我才不稀罕!”
“我儿子稀罕,你帮我儿子夺回来吧。”
“大阳也不稀罕。”秦凤仪刚说完,就见李镜又拿起杯子来,秦凤仪连忙夺下,道,“行了行了,别又捏了,杯子也要钱的好不好!”
“你倒是给我句痛快话!”李镜推他一记。
秦凤仪无精打彩,“这既做藩王,也没办法再做皇帝了啊。”
“错!”李镜道,“当年我为什么选南夷之地,就因为,这里天高皇帝远,这是虽属于朝廷,朝廷的掌控力微乎其微。你以为,为什么你在南夷如臂指使,处处顺手。因为,南夷这里的官员,多是不得志之人。只要你对他们伸出手,他们必然忠诚于你。这里,现在只是名义上属于朝廷,实际上,它是你的地盘儿。”
“我们若留在京城,必然处处受困!你因身世这故,必然有志难伸!所以,你说离开京城,我才建议你来南夷。”
“唉哟,媳妇你这想的也忒远了啊。你那会儿就想到皇位啦。”这第二聪明之人果然忒有心眼儿啊!
“原就是咱家的,我为什么不能想!”李镜说的理所当然,光明正大。
“想吧想吧。”秦凤仪叹声叹气。
李镜平生见不得男人一幅窝囊样,没好气,“你叹什么气呀!”
“媳妇野心太大,还不能让我愁一愁啊,真是愁死我了。”秦凤仪满面愁容,说他媳妇,“你说你,先时明明只爱我美貌的。我现在也好看着哪,尚未年老色衰,你就移情别恋,改爱江山不爱美人了。哎唉,你们女人哪,变得也太快了。”
李镜硬是给他气笑,轻捶他一记,“我主要是为了大阳。”
“这事儿得叫我好生想想,你这说得也忒远了,陛下才四十出头儿,他身子骨儿好着哪,活个七八十岁不成问题。”秦凤仪道,“再者,好人不长命,我看,他得奔了百去。这事儿不急,慢慢来,咱们新城才建起来,西边儿尚有山蛮虎视眈眈,你就想到北边儿的事儿了,你这想的也忒远了。”
李镜问他,“有没有信心?”
“切,不就个皇位吗?大皇子拿什么跟我比啊,你也别信什么出身不出身的鬼话,陛下也是庶出,这个位子,不是看出身的,看的是本事。大皇子什么人,我清楚的很,他笼不到有本事的人。他要有本事,早做太子了。”秦凤仪与媳妇道,“这事你不要急,先得把屁股底下的地盘儿坐稳了,别自己还没坐稳就眼馋肚饱的。这不是个一年两年的事儿,我得好生合计合计。”媳妇野心太大,真是愁人。
“你慢慢来。”李镜道,“以后我给京里送东西,你也少唧歪。”
“送吧送吧。”秦凤仪翻个大白眼,说李镜,“你这样儿,真有失爷我的风骨。”
“你有个屁风骨。”李镜笑,“有件事,还没与你说呢。”
“什么事啊。”秦凤仪一想到这个媳妇的野心就发愁,道,“要是再大的野心,就别跟我说了啊。估计我也完不成。”
李镜嗔他一眼,手随适的放在小腹上,与丈夫道,“你又要做父亲了。”
秦凤仪一听这话,立刻把那些个发愁的事儿全都抛诸脑后了,两眼放光的看向媳妇的肚子,“真的?”
李镜点点头,眼中也满是笑意。秦凤仪连忙问,“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我不知道?”
“先时没大把握,早上章太医过来把脉,说是两个多月了。”
秦凤仪喜的,直搓手,道,“怎么不早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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