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凤仪双眼微眯,重重的捶的扶手一记,寒声道,“我还非讨回这口气不可!”
秦凤仪回屋都把这个该死的工部郎中骂了个狗血淋头,因为大阳睡了,秦凤仪怕吵醒儿子,颇是压低声音,秦凤仪与李镜道,“这个该死的工部,简直就是大皇子的走狗!先时三皇子在工部,便屡被掣肘!那年老虔婆过寿,舅舅打出新刀,该死的工部竟然要用什么农车做献礼,个狗东西!这分明就是过来恶心我了!”
李镜劝他,“这事自然得有个说法!但你也不要因这等小人而生气,气坏了自己个儿,倒叫他们得意。”递给丈夫一盏温水。
秦凤仪接过喝了大半盏,道,“你不晓得,要是咱们自己军中,怎么着都好说。偏生是给土兵时出了差子,他们刚下山,凡事就爱跟冯将军麾下比。况,我先许他们的,必然一视同仁!这些该死的东西,老章也是,平日里看着挺机伶,怎么就跟个面团儿似的!还与我说是朝中旧例!”
“什么朝中旧例?”李镜虽则聪明,毕竟年纪在这摆着,她又是闺阁中人,故此,对这些事不在清楚。
秦凤仪与李镜说了,秦凤仪道,“便是有这个例,工部难道就不动动脑子,也不想一想,这是什么时候!我正收拢人心的时候,好不好的什么时候又得跟山蛮干一场,咱们在战线前方,弄这些个破东烂西的!”
李镜道,“你先给陛下写封奏章,说一说咱们这儿的事,免得倒叫小人反咬一口!”
“放心,我叫人把那个该死的狗屁郎中关起来了,他且走不了呢!要是叫他这么走了,以后工部更不把我放在眼里了!”秦凤仪冷哼,“我今儿还非较一较这个劲儿了!”
李镜给他顺顺气,温声道,“你这事,虽则可气,但当真怪不得章巡抚,他并不是个软弱的人。先不说可能南夷这里自来这般,收到朝廷的兵器要自己修整后再后。便是有所疏忽,你想想,他堂堂巡抚,难不成亲自看着检验兵器?何况,就是兵械库那里,大约也是见惯如此,才未声张。要是那个混账郎中好声好气的解释,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朝中也没得那些个崭崭新的兵械。咱们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可他说那话,明摆着便是挑衅了,这不是明摆着要你动怒吗?不是我说,怕是工部好做好圈套,等着喊冤哪。”
秦凤仪一时气个半死,没直接砍下那郎中的脑袋,就是好脾气了,他一时还真没想这么多。李镜一说,秦凤仪亦不是个笨人,他一琢磨就明白了。秦凤仪冷笑,“书呆子能有什么好圈套!他再高明的圈套,我也叫有来无回!”
工部历史上开天劈地头一遭,他们发往地方的兵械竟然被地方退回了!
真的,工部多牛啊!
甭看六部里,吏户礼兵刑工,是这样的排位,好似工部在六部里排最末,好似什么冷衙门一般。工部可不冷,但凡六部搞什么建设,国家搞什么建设,都是工部的活儿。再者,就诸如兵械坊,也是在工部的。像军中、地方需要什么兵械,大家都是报到兵部,然后,兵部再上报,内阁看过后,由陛下御史,然后,工部的兵工坊开始生产筹备。
可想而知,这是个什么样的部门儿了。
像章颜,先时上表朝廷调拨兵械,还是托了他有个尚书爹的面子,工部才拨下来的。结果,拨来的还都是别的军中替换下来的。
就这样,章颜也只得叫工房修修补补,给将士们用。
有什么法子,工部就是这脾性。
如今算是遇着对头了。
工部现在还不晓得秦凤仪直接把他家送兵器的郎中踹了个半死呢。现下,朝中刚接到秦凤仪大捷,以及有更多土人愿意下山归顺的奏章。
战报自来是八百里加急,南夷的捷报送到朝廷后,兵部尚书亲自过去向景安帝道喜。景安帝自从收复陕甘,国内承平已久,今见南夷大捷,景安帝亦是喜上眉梢,接过秦凤仪的奏章来来回回看了三遍,击案大笑,“好啊!先时朕还说,得叫他提防着山蛮些,怕是朕给他的批文还没到,就先跟山蛮打了一仗。”
景安帝看完,方给郑老尚书看,郑老尚书亦是大喜,道,“山蛮象军之名,向有声名,殿下亡两百余,伤三百余,便杀了山蛮三千兵马,真是英武啊!”
景安帝笑,“他拳脚平平,朕也没料到,他能给朕这么大个惊喜。”
郑老尚书道,“当年陕甘大捷,亦是陛下坐镇京师,指挥调度,方夺回我朝领土。今殿下虽则拳脚寻常,但殿下文采武功,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景安帝更是欢快,笑道,“想是这些个土人也知道凤仪的厉害,这回忽啦啦的都肯下山了。”
郑老尚书愈发奉承了皇帝陛下几句,实在是,郑老尚书亦是欢喜,尤其,就郑老尚书看来,秦凤仪就藩未久,便有山蛮有犯,秦凤仪还把仗打赢了,尤其,斩首三千,不算小胜了。
郑老尚书还特意提一句,“军功自然要赏,这些装备土人的兵甲,也得叫工部先预备出来。”
“很是。”景安帝笑,“土人能归顺朝廷,凤仪那里压力也还能轻些。这一支土兵,倘收服妥了,待来日收拾山蛮,便容易多了。”
郑老尚书才知陛下之志,不过,陛下想的倒也没什么差,凤殿下这种才干,山蛮来犯都被打个落花流水。倘凤殿下在南夷久了,凭凤殿下的才干,平山蛮自不在话下。
今朝有此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