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所谓的天道法则,只是阵法的限定罢了?
景岳轻笑一声,笑他庸人自扰——只要能超脱天道,他总会触摸到真正的真实。
飞升为他的种种困惑指明了正确的方向,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实现它。
心境掀起了微微的涟漪,又最终变得更稳固。
一眨眼,他进入了下一个考验……
景岳入阵以来还算顺利,但有些人就比较倒霉了,比如……非洲人郑白。
他一入阵就遇到了好几次难度较大的考验,耽误了不少时间,而这一次,他更是遇到了无解的难题。
是,他要做的,就是景岳唯一不会的那件事——生孩子。
幻阵中,一个脑袋特别大身体却骨瘦如柴的女孩缠着他,尖声哭道:“我要弟弟!我要弟弟!阿娘给我生个弟弟嘛!”
女孩是个饿死鬼,她命不好,家里想要个男孩,却一连生了六个女孩,她恰恰就是第六个。她四岁那年,村子里闹饥荒,本就吃不饱的女孩被放弃了,活生生被饿死。
但她从小被家人洗脑,要个弟弟已经成为她的执念,她甚至以为,有了弟弟她就能吃饱饭了。因此,直到她化为幻阵中的怨灵,依旧不改初心。
郑白的考验任务是实现女孩的心愿,为她生一个弟弟,然而……这题明显超纲,哪怕是景岳或者秦燕支遇上都只能无解,于是郑白抽搐着嘴角,把怨灵打散了。
当然,他的考验也随之失败。
与此同时,一个和尚也正面对着厉鬼,他就是樊仁此前提到的三界寺和尚戒嗔。不过,他的考验很简单,只需将厉鬼超度就行,而这简直就是他的本行,佛光一现,所有妖魔鬼怪化作飞灰,烟消云散。
但戒嗔和厉鬼缠斗太久,导致他的攀升进度暂时落后,比他往上二十丈,玄月九宫派的苏冰清正捏着她的灵器寒冰针,坐在床边抖着手绣花。
她的十指青葱纤长,本就是拿针的手,但……并不是绣花针啊!
“嘶……”
一个不慎,苏冰清手指又被扎出血珠,血染上白底布匹,肆意开出了一朵红花。
身旁一位腰粗膀圆的大婶儿单指戳她的额头:“你说你,一贯好吃懒做,连最简单的花样子都绣不来,浪费了老娘多少布?哼,今*你若绣不完,晚上也别吃了!”
苏冰清捏着绣花针的手紧了紧,她到底是要当场发飙教训妇人一顿,还是忍一忍把菊花绣完呢?
或许她直接认输重新来过,花的时间还短点儿?
但万一她还是这般倒霉呢?毕竟谁都不能确定,下次考验会不会更糟心……
苏冰清纠结得不行,万铭宗的骆滨南却是所向披靡,他神魂入体了一个少年将军,单兵冲入敌阵,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万千人中斩敌方将领首级。
每个人各自进行着闯关任务,有人易,有人难。天竹外的排名榜上实时更新,围观群众叹道:“点竹大会不愧是筑基期最强者的比试,你看排在前头几人的名字,哪个不是年纪轻轻就名动一方?”
“骆滨南和戒嗔太强了,这都三日过去了,居然没有失败。”
“还有青竹斋的吴妙子,他虽失败了一次,但迅速追上了前头几人,如今排在第三。”
“寒云宗的景老祖也来了,听说他入九天书院测悟x_ing时曾引来天劫,怎么如今还在第八?”
“会不会是遇上了极难的题,我也没见他出错呀?”
“他只有筑基下境,再是厉害又能如何?若与同比之人对上,十有九输,如今还能排名第八,已是运气极好了。”
“真金不怕火炼,且看吧。”
……
几人议论时都没注意,排名榜角落里躲着一只小蓝j-i,它愤愤地踢了一脚石头,心道,无知的愚人,不知wuli景景的伟大,过几日就把你们抽成猪头!哼!
但tali景景此时却陷入了麻烦,他又遇见了同比之人——星罗山庄,魏阵图。
他俩此时面对面坐着,而本次考验的任务,是比谁能在一日之中写出更多的筑基期阵法。
若单比阵法强弱,景岳虽是业余,好歹虚活几千岁,脑子里厉害的阵法多少有一些,不至于害怕一个筑基期的修士。
但比数量……何况,还限定了只能比试筑基期阵法的数量。
而星罗山庄本就是七方界阵道最强的门派,魏阵图还是其中的佼佼者。
在星罗山庄,一个普通的筑基期弟子掌握的阵法就有二十来个,实力再强一些,则能学会三十多个阵法,但魏阵图于阵道上是千年不遇的天才,据说如今已习得四十二个阵法,堪比一些初入金丹的阵修。
景岳绞尽脑汁想了二十个阵法,又在这些阵法的基础上擅自改良了一些,勉强算是新阵法,凑凑补补也才差点儿三十个。他看着魏阵图头也不抬,轻轻松录入一个又一个阵法,心里塞塞的。
眼看一日将尽,他实在无计可施了,叹了口气,放下笔仔细打量他的对手。
魏阵图埋头书写,却道:“景老祖,您为何一直看我,我很好看吗?”
景岳:“……你想多了,我就是无聊。”
魏阵图低低一笑:“您认输了?”
景岳:“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