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朗白的声音从更衣室里传出来。
“上星期王奕他们带你去逛夜总会,逛出什么名堂来了没有?”
更衣室里。
的声音顿了一下,大概过了几秒钟,才听朗白淡淡的说:“没什么意思,就那些事呗。”
“哪些事?”
“……酒,钱,跳舞,yáo_tóu_wán,……女人呗。”
“你都沾了?”
朗白几下套好睡衣,探出头来:“爸爸,你觉得王奕他敢让我碰吗?扒了他的皮他都不敢,他怕死着呢。”
“是你自己不敢吧,小兔崽子。”袁城笑起来,“这种事情,等你长大了再说。”
朗白的声音从更衣室里漫不经心的传出来:“我够大了哦,我只是不想而已。每个人的兴趣都不同,我的兴趣不在那上面。”
袁城过了一会儿才问:“阿白,你长到这么大,对女人没发生过兴趣?”
“……哪方面的兴趣?”
“x_ing。”袁城的声音平平常常,似乎在说吃饭喝水一样正常。
朗白顿了顿,似乎对父亲好好提起这些事情而感到有些意外。很快他开口道:“我对她们的兴趣不在于这方面。我比较倾向于……精神上的享受。”
袁城低沉的笑起来,低低的重复:“精神上的享受。”
朗白还没反应过来,袁城放下书,大步向房门外走去,“你睡吧,我出去一会儿。”
虽然已经很晚了,袁家常年不熄灯的主宅仍然灯火通明。袁城站在宅院前抽烟,过了很久都没有要回去睡觉的意思。老管家终于悄没声息的走到他身后:“袁先生,要叫人吗?”
袁城吐出一口烟雾,“……随便弄一个。”
袁城没结婚。到了他这个地步,结不结婚其实无所谓。他有几个比较固定的情妇,有跟了他十几年的,有才跟他不久的,各自安居一隅,没人做过袁家主母的梦。
曾经也有人怀孕,结果还没被袁城知道,太子爷袁骓先找上门来,直截了当地问:“你是要一大笔钱然后把孩子打掉,还是把孩子生下来然后被我弄死?”
情妇选择了拿一大笔钱,然后流掉孩子,从头到尾没在袁城面前说出半个字。也许袁城是知道的,但是知道了又怎么样呢?他不说话就表示他觉得两个儿子够用了,没必要添第三个。
何况袁骓对女人,从来都非常的大方,大方到匪夷所思的地步。他只是对他潜在的弟弟有些不大方而已。
曾经有人暗地里偷偷说,大少爷连袁总情妇的胎儿都敢弄死,估计离除掉白少也不远了。齐夏国把这话说给袁骓听,袁骓喷出一口水,冷笑:“除掉阿白?——开什么玩笑!他小时候有天早上我送他上学,临走前在家门口,父亲盯着我一个字一个字的说:袁骓,要是你弟弟今晚回不来了,我就弄死你!”
齐夏国不敢说话了。
“不过,要是她们生出来的孩子长得跟阿白似的,我也容得下。”袁骓换了一个语调,轻松而愉快的耸了耸肩膀,“当养朵花儿在房里呗,多赏心悦目啊。”
第九章 蚕食
老管家不知道是不是早有准备,不过一根烟的功夫,乔桥就裹在一身黑色高开叉旗袍里,悄然出现在了袁家。
乔桥作为袁城的情妇之一显然非常恪尽职守。早年她毕业于名校名系,后来在袁家下属某公司任职,这么多年来工作履历漂漂亮亮,袁家内部的事情她全都装不知道,半个字也没说出去过。知道她身份的人不少,但是所有争端都被袁家人一手摆平,这么多年下来没出过半点差错。
她其实年纪不小了,不论再怎么妆容精细气质高雅,也敌不过眼角那细微难辨的岁月。她也曾经怀孕过,但是没等太子爷开口,她就主动而识相的自己去了医院。
其实也是公平的吧,她这么认为。有人选择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城市里争分夺秒的活,一辈子为房贷、为车贷、为孩子上学而打工,所有的积蓄全都交给银行,一晃眼多少年就过去了,整个人生都在盲目的忙碌和麻木中度过。也有人选择像她这样,过着精细而昂贵的生活,住着黄金地段的大房子,出门开着嫩黄色的迷你小宝马,信用卡额度永远比她需要的花费再高出那么一点点。
更何况,袁城不是那么难伺候的人。他还没到四十,身材锻炼得非常好,男人的气质和风度一样都不缺。最关键的是他脾气也不坏,没什么让人难以忍受的爱好。
她没跟别人说过袁家半个字,袁家也没亏待过她。彼此互利互惠,非常公平,绝不强买强卖。
乔桥非常的心安理得。
今天晚上不知道为什么袁城有点急躁,动作甚至有些粗鲁,但是却心不在焉。
他这种态度是那样明显,以至于乔桥立刻认识到他似乎遇到了什么事情,上床是纯属发泄压力。
真是奇怪,她想。有什么事情会让一个军火教父感受到压力呢?是怎样的压力,需要用上床来缓解呢?
黑夜里纠缠的喘息声渐渐急促起来,乔桥能感觉到这个男人即将高潮。在关键时刻来临的时候她小声呻吟出来,却突然听见袁城似乎在声音低沉的翻来覆去念着两个字。到喷发的刹那间,她终于听到这个男人意乱情迷的叫了一声:“阿白……!”
这两个字是如此的清楚,以至于他们两个人都同时僵了一下。
乔桥有刹那间觉得如遭雷劈。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