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目光搜索了好一会,才在橡树林坡地的后面发现一角屋檐,先前她也没注意。
听王忠催促他们搬过来,想着他跟刘小四两个少年住这边,也没个长辈管束,也没媳妇照顾,便好心地说道:“该让你娘帮你说一门亲。过一二年成亲了,你也多个人照顾。”
王忠慌忙摇手道:“不着急。少n_ain_ai。我还想多攒些钱,再跟着少爷多学些本事,然后找个好媳妇。”
菊花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很想问问他好媳妇是啥样的,可是她问这话到底不大妥当,也就没接下去。
槐子也眼中含笑。
王忠见他们都笑,连旁边那个黑亮眼睛的小丫头也嘴角微翘。他x_i,ng子开朗的很,也不尴尬,主动解释道:“往常咱家穷,人都瞧不上咱。我哥哥们娶媳妇都难的很,还受气。我就想着,先不娶媳妇,等过几年。那时我钱也攒够了,我也出息了,再娶媳妇可不是容易的很?我也好挑个顺眼的女娃子。”
槐子和菊花听了忍俊不禁,却没有嘲笑他的意思,反而觉得亲切无比:这话几年前他跟青木不都说过?
王忠以为自己说的太痴心妄想了,少爷和少n_ain_ai笑话他。便傻笑着红了脸。
槐子见他神情不似刚才那般无拘束,忙用话开解他:“你这么想才好呢,我跟青木当年也是这么想的。你先好好干几年,到时候你瞧上了哪家的闺女,我让我娘帮你上门提亲。”
这个王忠和吴家的老大吴成,都是他喜欢和得用的人。
王家和吴家虽然儿子都多,人也实诚本分,可是要么老实巴交,上不得台面,要么虽然勤快却没啥主见,再不然就是脾气容易冲动的,也就吴成和王忠让他满意,自然要另眼相看些。
王忠立即开心地笑了,又说了些种地薅草的事,道是他爹王老头这两天带人在新地那边种豆子,山下的老地都是他娘带着一帮媳妇们在薅草,他也就近去帮了把手。
待板栗等几个小娃儿不耐烦地往山下跑,槐子才跟他结束问话,各自回家。
回去的路上,槐子跟菊花说起王家和吴家的人,也就王忠和吴成两个当得用,又说起刚才王忠想找顺眼的女娃成亲,不禁又笑了。
葡萄小声对菊花道:“少n_ain_ai,他说要找顺眼的女娃子,肯定就是想找个好看的女娃子。就算不能跟少n_ain_ai这样好看,也是不能太差的。”
菊花好笑地问道:“为啥要这么说?要是他想找个贤惠的哩?”庄稼人娶媳妇还是更注重贤惠能干的。
葡萄撇撇嘴道:“才不是哩。我听樱桃姐姐说,两个堂哥娶媳妇,相看的时候,都挑好看的。我大伯看中那老实的,他们就不中意。我们村的人挑媳妇也是这样,做爹娘的都是挑老实能干的,当儿子的却只想挑那长得好看的。”
樱桃就是刘小四的妹妹刘小五。
菊花见她生了一张小嘴巴,嘴唇微微嘟起,虽然颜色不大好,可那是因为营养不良造成的,要是养些日子,这红润润的小嘴可不就是“樱桃小嘴”么,于是帮她改了名字叫樱桃。
槐子听了葡萄的话,握着菊花的手一紧,然后轻笑道:“葡萄,那是他们还不知事,等他们多学些人情世务,就不会光凭长相挑人了。不过,人品x_i,ng格,样样都好,长相再好一些的话,当然更得人喜欢。要是双方x_i,ng情相投,就更好了。王忠说找个顺眼的,怕是说想找个自己喜欢的脾x_i,ng。”
菊花知他是说给自己听的,仰脸对他一笑,岔开话问道:“添了四百亩地,人手够么?眼下又要栽秧了,越发忙了。”
槐子捏捏她手,安慰道:“自然也花钱雇用了一些人。都安排好了,你甭担心。”
如今张家名下有五十多户佃农,收租的田地三百多亩。这还是张槐j-i,ng挑细选的结果,要是真聚敛起来,多不说,千亩田地是轻巧巧的事。
不过他自有打算,并不想靠着这个法子聚敛土地钱财。因此,菊花添了这么多土地,农忙起来人手就不够了,只得另外雇人。
菊花笑笑,心道有你忙前忙后地张罗安排,我有什么可担心的?
开荒种地,植树造林,挖塘养鱼,栽秧割稻,饲养猪j-i,这一年张家是分外的忙,也不能一一述说。
菊花今年种了三十亩地的辣椒,从七月开始就不停地摘红辣椒往地底储藏室收藏,立秋后,又下了足够的土粪,辣椒是一茬连一茬地往家摘,这时候,连青辣椒也往回摘了。
开始收购辣椒的时候,方家也行动起来,他们在下塘集上收。张家也不在意,这本就是双方事先说好的,他们还是在家门口收,只有附近一些村子的村民将辣椒卖过来。
待张家和郑家又收了一万多斤辣椒,加上各自种植的部分,凑起来有八万斤了,这时,终于有人发现了辣椒储藏的方法。菊花也不在意,任凭人们传来传去。
本来,她是准备这时候公布辣椒的保存技术的,却歇了这心思,决定等一段时候再说。
“这是谁吃里扒外?”槐子纳闷地问菊花。
天高云淡的日子里,他带着菊花和几个孩子,还有葡萄和黑皮在竹园下的鱼塘边看王婆子和儿媳妇采莲蓬和菱角。
菊花坐在塘埂边的草地上,看着在塘埂上疯跑的几个娃儿,有的手上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