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女娃儿都红了脸,那个红衣女娃事先影影约约知道些大n_ain_ai的打算,见菊花挑明来说,不禁羞愤欲绝,忍耻对菊花道:“表嫂放心,我是咋也不会给人当妾的。我们自己回去,不用表嫂派车送了。”
说完去火桶边的高几上拿了小布包,转身就走,也不招呼同来的姐妹,大n_ain_ai拉她,被她一摔手甩开了。
菊花轻笑道:“妹妹好志气,是个有福气的。不像有些人家,那糊涂爹娘自以为是,硬是要送闺女给人做妾,全不知道这是把人送进火坑,也不管闺女将来过的咋样,只顾眼气那摸不着的富贵,到后来后悔也来不及了。”
若是平常,她怎也不会如此对一个小女娃的,此时却心软不得,不然,难道等往后再跟她们玩心眼子搞宅斗?谁有那闲工夫,她可是还有好些开荒种地的计划哩。
她不管大n_ain_ai和七n_ain_ai喷火的眼光,还有那媳妇也是脸色不善,一转头,见杨氏嗑着瓜子进了院子,忙道:“娘,你又过来干啥哩?我们一会就过去了,我跟婆婆在送客哩,转头就来。
她回身歉意地对听得莫名其妙-的大n_ain_ai她们解释道:“我娘煮了饭,让我们一家子都过去吃,晚上就不用再煮饭了。我和槐子就回来叫娘,杨子从外婆家回来了么?”最后一句话是问何氏的。
何氏正傻呆呆地看着菊花,见问,忙道:“回来了,在房里读书哩。”
槐子瞅着菊花微笑道:“我去叫他,咱俩先过去了,省得让娘等。”又对大n_ain_ai说了一声慢走不送,就进东头第一间屋子去了。
杨氏本是来探消息的,正不晓得如何搭话哩,听菊花这么说,就道:“我烧好了饭,瞧你们咋还不过来哩?就来看看。这是送客哩?原来是大n_ain_ai来了。嗳哟,真是稀客。还好不是五n_ain_ai,要不然大年初二,我怕是熬不住要骂人哩!”
菊花忙上前拉住她胳膊,小声对她道:“娘!瞧你说的,大n_ain_ai最是心善了,咋能跟五n_ain_ai比哩?也不做那黑心烂肝、下作不知耻的事情,白惹人戳脊梁骨。”
大n_ain_ai等人听了顿时色变。
这时,刘黑子已经套好了牛车,将院门的门槛抽出靠在一旁,对着大门口扬声问道:“少n_ain_ai,车套好了哩,让n_ain_ai们上车来吧。”
到这时候,大n_ain_ai等人不走是不成的了,那几个小女娃最先跑出去,先前那红衣女娃早已经出了院子,不知去哪了。
大n_ain_ai脸沉沉地看着菊花,还真是小瞧她了。
菊花毫不犹豫地回盯着她,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轻蔑和讨厌,还有誓不罢休的狠心决心,仿佛在说,下回再敢打这主意,看我咋收拾你!
老婆子被这小媳妇冷森可怕的目光盯得浑身发毛,急忙对七n_ain_ai道:“快走,别让人等久了,到家正好吃晚饭。”说毕跌跌撞撞地下了台阶,往牛车走去。
只剩下一个媳妇,见菊花进门,三言两语就把她们打发了,根本没给她们说话的机会,心里自然是气怒的,因此想要说几句丧谤话。
“哟!往常还真没瞧出来哩,槐子媳妇这么厉害?这婆婆站一边儿一句话没说,她就帮着把上门的客人给打发了,这个家到底谁当家哩?我咋瞧着这儿媳妇比婆婆还尊贵哩!”
菊花冷笑道:“我再厉害,也是比不上婶子的——这么贤惠知礼,大n_ain_ai都上车了,还站在这说丧气话,也不晓得这院子里谁是主人?谁是客人?真是稀客的客人哩!多少年不来往,跟石头里蹦出来似的。我娘就是心善,又讲理的很,俗语说‘响鼓不用重敲,,可要是遇上那皮厚不知耻的,那也没法子,明明没留客,人家自个就留下了,弄得还像旁人多稀罕她似的。这也就罢了,还专门喜欢动嘴动舌,对人家的事指手画脚,又琢磨些见不得人的想法,明是欺负婆婆心软好说话,我做儿媳妇的当然要出面,不然的话,有一天让人弄出事来,把婆婆气倒了,找谁说理去?”
她转身又高声对院子里的刘黑子道:“刘叔,跟黑皮也说一声,从今儿起,这院子可要管严了,甭啥人都往里放。亲戚也要分三六九等哩,那些专门爬高踩低、满肚子算计、又不把秀才老爷放眼里、没一点人味儿的亲戚就不要放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