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享默默地收起手机,趁着人多车多的地利优势,东钻西转,硬是躲开了赵西亭,满头大汗地上了一辆出租车。
路上听师傅抱怨他去的地方又远又偏,张享开始琢磨要不要买辆车了,自从没了高利贷压身,张享现在过得相当滋润,又没有结婚生子养家的负担,赚的钱存了一部分给父亲,一部分养老,剩余的可以支配的数目不算少,买车不在话下。
已经成家立业的崔岩告诫他男人没车可以,但不能没房,但张享觉得在s城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买房子是有多想不开,因此他并没有把买房纳入计划内。
就算买,也是老了之后,那时候他肯定回海州了。
也许是看在张享肯付双倍车费的面子上,这位司机师傅没有把他扔马路边上,而是尽职尽责地开到了破厂房门口。张享下了车才发现门口的警备森严,几个年轻人在门口转来转去,那架势仿佛一只苍蝇也不许放进去。
张享的目标比苍蝇大多了,被拦在门外,任由他怎么辩白就是不让进。张享无奈,只好打电话找晏怀章,还好没等多久,他就接了。
“你好,是阿享大哥吗?”
一听这个不伦不类的称呼,张享就知道接电话的是晏怀章那位萌萌的小助理。
“对,是我,我现在在片场外面,门口有人不让我进,你能帮我说一声吗?”张享对这位小助理印象很不错,笑着说。
“阿享大哥您等一下!我马上去!”张享没等说句谢,对方已经风风火火地挂了电话。
没过一分钟,小助理的身影便风风火火地出现在片场门口。
“昨天你走以后,剧组发现有人在门口鬼鬼祟祟的,抓住一个问才知道是狗仔蹲着,今天看得特别严,外卖都没让送进门。”
张享点点头,如今的晏怀章就是个人人想咬一口的大肥r_ou_,拍到一条就是钱,搞得他也想近水楼台一番了,反正肥水不流外人田。
难得一次没有遇到晏怀章在拍戏,小助理小声说:“晏哥昨晚通宵拍夜景,今早才睡,他中午还有一场戏,应该快醒了。”
“没事。”张享跟着小助理轻轻推开晏怀章的房门,他整个人蜷缩在棉被下,只露出翘着头发的头顶,睡得十分安静。
小助理贴心地关好了门,张享把汤放在地上,坐在上次坐过的泡沫板上,不觉发了呆。
若要他回想他在想什么,他一定回忆不起来具体内容,只是下意识地,似乎是跟眼前这个睡鬼分不开。
这种微妙的心绪,用言语是难以表达的,就像人身体内,心脏无时无刻不在跳动,可作为心脏的拥有者,人并不会感受到它的跳动,只有在抚摸着血脉和胸口的时候,才会意识到它强有力的搏动。
张享叹口气,忽然听到一个声音微微嘶哑,却带着些许戏谑地说:“年纪轻轻的,叹什么气,不要学姓吴的。”
张享眼皮一跳,抬头,才看到不知什么时候晏怀章睡醒了,但没有起身,只是从被窝里钻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睡眼惺忪地扯开一个没心没肺的笑容。
“嗨,早上好。”
张享被这个笑容震得心脏漏跳了一拍,但面上却不动声色:“已经中午了。”
“那中午好。”晏怀章好脾气地改口。
如此一来,张享倒是不好冷脸相待,拿起保温桶拧开盖子,熟悉的香味飘出来,勾引着晏怀章的味蕾。
“喔哦,成香斋的百合鹌鹑汤,好香。”
“吴哥说你爱吃。”张享平静无波地盛了一碗,递过去,晏怀章从被窝里钻出来,接过碗一饮而尽,满足地舔舔嘴角,动作甚是孩子气。
“好吃。”
看他吃得满意,张享的心里没来由地也高兴了几分,你一碗我一碗,两人瓜分了一盆汤,肚子里暖融融的。
晏怀章慵懒地拖着长腔:“好久没吃饱了。”他四肢修长,蜷缩在窄小的单人床上尤其不舒服,此刻四仰八叉地舒展开腰身,更显得这张床快盛不开他。
张享眼角的余光瞥到一点,立刻不自然地转开视线。
他瘦得过分了,衬衫撩起一角,下面肋骨根根突出,好像非洲难民。
晏怀章习惯x_i,ng地伸手捏肚子上的r_ou_,捏了个空,就算喝了一肚子汤,已经瘦下去的r_ou_却不会立刻长回去,只得悻悻地拉过被子遮住。
“你等下还有一场戏?”张享问。
晏怀章懒懒地哼了声:“有~”
张享张了张嘴,又闭上了。他和晏怀章之间的话题从来不是由他挑起,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他们能闲聊些什么,难道要说一说他最近的绯闻吗?呵呵,晏怀章会不会当场爆发神经病。
晏怀章一直仔细观察他的表情,心里一乐。这人,难道不知道自己的演技某些时候很差劲吗?心里有什么话脸上都要溢出来了好吗?就算这样,张享还是紧闭着嘴,跟个闷葫芦一样只字不语。
晏怀章心里轻轻叹了口气,指望张享来次主动,当真比登上天宫一号旅行还要难。
得,山不来就我,我就山,反正不是一次两次了。
“你是想问我那件事?”
张享没想到他主动提起,愣愣地点点头。
晏怀章笑得温柔:“这件事你不要c-h-a手,放心。”张享不知在想什么,摇摇头。
晏怀章似乎明白他的意思,又说:“听我一次,好不好?”这话说得有点装苦情,晏怀章很坦然地调整了下表情,看在张享眼里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