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伊撒尔。

一个人正在他身上疯狂地动作，龌龊的声音连格外刺耳。几个人围在周围，我看到卡洛的刻意染成银色的头发，在雨夜里闪闪的寒光。

伊撒尔半闭着眼睛，神色痛苦，却又给外平静。他仍然像是游离在世界之外的存在，游离在这肮脏的一切之外的存在。

雨继续下着，世界融化，变形，白玫瑰变为血红，在视野里火炬一般燃烧这，雨丝变成一颗颗火流星，世界是血红的——

光芒从空中滑落，或者是我，或者不是，我不知道。他周围的人纷纷倒下，我却只看得到他。

他艰难的站起来，蹒跚的移动这身体，我们之间的距离那么遥远，隔一整个燃烧的血红的世界。

他冲着我大喊，我却什么都听不见，我只是一步步机械的向前走着，走着，直到走到他面前。

“伊撒尔。”

我拥抱着他，他的身体冰凉而瘦弱。

点燃世界的业火熄灭了，草坪上的铺满了玫瑰的落瓣，铺天盖地的白色，雨点打在我们身上，冰冷入骨。

腹部强烈的疼痛像一根钢针，讲我的心戳出千疮百孔。

“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无论我们是否会被隔开，就算你想杀了我。。。。。。我也不会再放手。”

他一拳打在我脸上，我却并不觉得痛。说这些话的人不是我，那只是一个支离破碎的灵魂，飘荡无处可去。

“伊撒尔，我绝对不会再走。我们在一起，再也不要分开，好不好？”

他茫然地看着我。

“我轻易退缩，是我的错……对不起。以后我会对你比现在好十倍，一百倍。我会让你把所有不愉快都忘掉，我会把我能给你的快乐统统给你。从今以后，没人能分开我们，谁也不能，你听到吗？”

在雨和黑暗的笼罩中，世界如同一个巨大的坟场，他像是坟墓上盛开的一朵百合，即使满身鲜血和污垢，也洁净依旧。

他慢慢的伸出手，抱住我。

“我爱你。”

他像是没听到，又像是听不懂，我们在雨里又哭又笑像两个疯子。我想我也许疯了，竟然就这么轻易的把自己的努力毁于一旦。我到底在做什么？

我在吻他，茫然又热烈的吻。或许我这样做是疯了，但如果我不这样做，我一定会真正疯掉。

“伊撒尔，我会永远爱你。”

他笑了，笑容如同冉冉升起的新月。

我喜欢看他笑，然而他笑的时候，我却流下了眼泪。

“路西法，我也爱你。”

第109章

我们在一起了。

无论是纠结曲折还是险象环生，忽略一切浮尘往事，我看到的只有这个事实，莫名其妙而又顺理成章。

我暂时不想去思考原因，每一件事情都有前因后果，但未必哪一件都要条理清晰。再事情失去控制之前，我暂时可以将它放下，顺其自然。

这样的时间不会太长，因为实在没有任何不寻常的事情发生。一切都祥和而风平浪静，我再不知不觉中适应着某种改变——和另一个人一起生活。

这种巨大的改变却几乎没什么实质x_i,ng的事情可以讲述，我们几乎整天呆在床上，z_u_o爱，进行毫无意义的对话，之后又是z_u_o爱。情侣之间似乎总喜欢说些傻话，我们几乎在那几天内，把世界上最愚蠢的话说遍了，却丝毫不觉得腻烦厌恶。

我们不遗余力的熟悉彼此的身体，他像只x_i,ng情活泼的小猫，对什么都有兴趣，并且贪得无厌。那些日子，节制、冷静一类的词语，与我们完全沾不上边。

这样的日子大概持续了一周，先厌恶的不是我，倒是他。z_u_o爱结束之后漫长的间隙里，他突然猛得跳起来，大喊一声：“不能再这样了！”

他动作得太猛，腰痛得表情扭曲，我帮他揉了揉，“怎么了？”

他转头看着我，表情认真，语气坚定：“我们不能再这么浪费生命了，人生要有追求！”

一边说，还一边握紧拳头以加强语气。

我哑然失笑，“宝贝，我不觉得和你在一起是浪费生命，和你在一起，生命才有意义。你觉得和我在一起是浪费时间么？”

他微微有些脸红，神色十分可爱，我在他的嘴角吻了一下，他犹豫了几秒，伸手推开我。

这实在非常少见，我有些惊愕，“宝贝，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