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俊熙唱不下去了,看着这样的叶雨岑,他没办法装作若无其事的用可爱的声音去哄,嗲嗲的歌声已经难免哽咽,隐隐约约带着些哭腔。
渐渐地,俊熙不再吼《猪之歌》了,而是轻轻地哼起《手心的温度》的调子,缓缓地流淌在叶雨岑耳边,悲伤的音乐牵扯着禁忌的伤口,视线越发模糊起来。
突然感觉怀中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俊熙赶紧低下头,只见大叔一直大睁的眼睛眨了眨,大颗大颗的眼泪便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原来大叔对外界仍然有感知,变成现在这样,不过是他不想说、不想做、不想眨眼、不想哭泣的逃避而已。
“别再和自己过不去了,很多人都很担心你。”俊熙将叶雨岑的手臂收紧,把人紧紧箍进怀中,微凉的嘴唇贴上大叔的额头,轻声低喃:“快睡吧,明天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夜,在静谧的氛围中缓缓的流逝,黑甜的气息在温热的呼吸中默默流转,有些东西,正在悄然沉淀……
当黑夜退去深沉的色彩,天际沾染上白色的光晕,新的一天正式来临。,
眼睑上传来一阵s-hi热,软软的,似乎有什么东西贴着自己,叶雨岑模糊的睁开眼睛,惊讶地发现一只熊猫正用一双脉脉深情的眼眸凝视着自己,喜剧色彩颇为浓厚。
“醒了?”
“……”
“好吧,我知道你不想说话。”
面对叶雨岑的沉默,俊熙有些失望的皱了皱鼻子。
“起床,我看看你今天穿什么衣服。嗯,还是牛仔裤t恤好了,这样穿的大叔最可爱!”
没有人陪他说话,金俊熙只能一大清早就开始自言自语,选了套叶雨岑常穿的衣服出来,帮大叔换衣服的时候偷看了男人的小裤衩一眼,口水掉了无数。
吃过早饭,时间尚早,外头的花园中鸟语花香,连太阳都还之路了半张脸,俊熙在出门前先牵了小猪大叔在他栽种的花圃周围逛了一圈,那些雏菊还茂盛,随风轻摇煞是可爱。
“大叔,你自己种的花,还记得吧?以后都还是你照顾好不好?”
金俊熙揉了揉小猪大叔毛茸茸的脑袋,一手滑落到大叔细瘦的脖颈摩挲着,那么单薄,骨节突出。
“以后一定要把大叔养胖了才好,还要督促大叔多做运动,”俊熙心想,“胖胖的抱着不铬人,身体好才能寿比南山,大叔打了自己十几岁,打他养的壮壮的,等到老的时候要ooxx,大叔的体力就不至于会跟不 上。嗯嗯,没错!”
金俊熙在心里哗啦哗啦的拨着小算盘,得意洋洋的嘿嘿笑着。
叶雨岑偏头看着自己种的花,伸出一根手指在花瓣上戳了戳,眼中隐隐透出些神采,于是戳戳又戳戳。
“俊熙,他是谁?”
一个女人的略显苍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俊熙回头看了一眼,随即站起身。
“妈,你怎么出来了?”
“一天到晚地闷在屋子里迟早要发霉了,我只是眼睛瞎了,又不是腿断了,他是谁?”
女人皮肤苍白,头发发黄干涩,略微凹陷的眼窝下一片漆黑,骨瘦如柴,然而除掉那些明显的病态,还是能够依稀看出她的美丽,这个女人年轻时肯定是个美人。
“他是我爱人,老妈你可别想搞破坏。”
“你吃饱了撑着?你什么德行我老早就知道了。”女人白了儿子一眼,偏头认真地看了叶雨岑一会,眉头微微皱起,“我看他不太正常的样子,病了吧?”
“你不是瞎了吗,怎么还看得见?”
“兔崽子,老娘知识视野模糊,还没全瞎,看得清你的小情人长什么样子!你个死兔崽子,把老娘弄这来往别院一扔就完事儿了,这都一周了,也没见你想起来看看我,我不是我自个儿出来你都忘记你还有我这么妈了吧!你个见色忘娘的死兔崽子——”
别看金秀珠因为多年烂赌、酗酒、吸毒、卖 y- in 种下了一身的病痛,骂起儿子来还是中气十足出口成章。
将近二十年的糜烂生活不仅整垮了她的身体,连带她的思想、她的气质也一并被荼毒了,当年让金俊熙父亲惊鸿一瞥的优雅气度早已在最黑暗的那段岁月被洗刷殆尽,终日辗转于各色三流男人的胯下,除了钱,尊严、气质那些奢侈的东西全都变得一文不值。
“你没事还是回房呆着吧!别出来吓人了。”
俊熙皱着眉看着自己老妈,脑海中浮现出在韩国那些 y- in 靡的日日夜夜,厌恶和作呕的感觉涌起,就算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果然还是忍受不了。
金秀珠听出儿子话中的厌恶,微微一愣神,略有些苦涩地寂了寂,长叹了口气转身就走。
俊熙知道自己没有控制好情绪,看着母亲落寞离开的背影抿了抿嘴,与追上去,迟疑了半响,最终还是在几步外停下了。
他知道一个女人在那样的环境中养育自己的苦,可是那个从小到大在别人口中陈称作“婊~子”的自己的妈妈,实在让他又爱、又恨、既有怜惜、又难免嫌恶。
他见过这个女人的所有丑态,和男人上床的,被人干到尖声làng_jiào的,酗酒过后大发酒疯的,买不起白粉时全身颤抖的。他甚至见过自己的母亲因为欠钱跪在一群讨债的男人面前,当着自己的面舔那些男人的脚趾,吸那些男人的分身,耳边是男人们 y- in 荡的喘息和哄笑声。
那些作呕的画面还历历在目,俊熙总是一不小心就会把自己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