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昼跟弘曕虽然不说是一同长大,年纪也差了些,但他也喜欢这个最小的弟弟,即便他被过继给了十七叔。所以,见弘曕这一脸的高深莫测,弘昼也就信了他的,觉得小十二真是未来的帝王之相。
当然了,小十二又是嫡子,也不是不着调的,怎么就不成了呢?人家这孩子才叫名正言顺呢不是?
这边两位叔叔是这样定了下来自己的想法了,而那边福尔康却又出了状况。
这福尔康想要尚晴格格是想得头昏脑涨,可是他同样无法忘记他心里一直记挂着的“苗疆妹妹”,今儿再看见那白吟霜跟富察皓祯之间,他似乎觉得自己先把“苗疆妹妹”纳过来,过两年再迎娶晴儿也是再好不过的事情的。
为了这事儿,他连续几天都起了大早来找那个“苗疆妹妹”却一直都是无功而返。但是,这日傍晚,他终于是在大街上瞧见了那位“苗疆妹妹”,她身边还跟着个穿着苗疆衣服的小男孩,瞧着就该是之前那个小不点儿了,只不过当时他们都以为那是个小丫头,却没想到居然是个男娃儿。
“我终于找到你了!”福尔康冲到“苗疆妹妹”面前,激动地大喊,“你造吗,这么长时间,我一直在找你,找了你一整年了!”
“我与你素不相识,你找我做什么?”那位“苗疆妹妹”退了两步,警惕地看着他。
“因为我知道,你喜欢我,你爱我,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我们没有见面,可你仍旧记得我——你的眼神出卖了你,姑娘,你一定是被我的正直打动了,这让我觉得心碎……”福尔康深情地说,“你应该看着我,对我说你的相思之苦,但是……不,你不懂,你不懂怎样表达,所以我能对你表达出来我的感情……”他伸手到怀里掏啊掏啊掏,掏出来一张纸,递给“苗疆妹妹”,见她没拿,直接塞进她手里,“你看看,我是不是很懂你?”
那位“苗疆妹妹”低头一看,鼻子差点儿没气歪。
这位苗疆打扮的人,当然就是夏子微了,他刚刚带着小十二换了衣衫,准备去看富察皓祯跟白吟霜的笑话,结果……却被这个福大鼻孔给拦住了,真是凄惨得要命!
“我瞧瞧!”小十二伸手拿过那张纸,只见上面又落着一阕词:三张机青衫懒衣减清肌
兰舟漫动罗裙s-hi
旧歌唱罢
落红从坠
此恨问阿谁
若是愤怒能实体化了,小十二的脑门上必然就是青筋暴突,明显的十十字花是肯定有了。
这词填得还不错,只是里面的内容实在是太脑补了些,而且……小十二冷笑,把这张纸下面的落款对着太阳敲了敲,道:“这是贴上了你自己的名字,觉得就是你自己填的了?我说……是什么福尔康还是什么福鼻孔的,你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好不好?长得丑,人又傻,填词都填不好找人给你代打,还说什么别人对你有念想?你实在是想得太多,这天下的男孩儿几万万个都想当什么巴图鲁,可能成功当将军的,也就那么几个,你——算什么东西?!”
“你小小年纪,太恶毒了!”福尔康伸手就要把那张纸夺回来,却被小十二躲了过去,“你凭什么说不是我写的?!”
“你这张纸,明明是有人先署名了,你又拿了过来把自己的名字贴了上去,随便一个裱画师都能做出来的。”小十二冷冷一笑,把手里的纸递回去给子微。
子微拿过那张纸瞧了瞧,又用手摸了摸,点了点头:“确实如此。文不成武不就的玩意儿,也挺不容易的。”说着,把那张纸折好收了起来,“这玩意儿这般有趣儿,比看小白花乱转还好玩儿。”
“姑娘,你怎么能听这小子的一面之词!”福尔康却不死心,“我们才是该在一起的!”
“你闭嘴!”小十二怒了。
“是啊,你就该闭嘴了。”子微皱了皱眉,抽出了虫笛,准备吹个什么毒经把这毒上几天,比如腰酸背痛腿抽筋什么的。
“你怎么可以这样冷酷无情!”福尔康尖叫起来。
“什么叫冷酷无情?!”小十二上去踹了他一脚,在他回头就要打回来的时候,身后的那个叫灵蛇的血滴子上去拽住了他的手腕。小十二抓住子微的手,怒气冲冲地冲着福尔康大喊:“他是我媳妇儿,你上来就调戏我媳妇儿,我不揍你难道留着你祸害良家妇女?”
这一句话瞬间让路人都围了过来。
小十二就说这福尔康多么多么的不要脸,跟他抢他从小就定亲的媳妇儿就算了,还非说他媳妇儿看上了他的大鼻孔,但是人家媳妇儿明明觉得大鼻孔很膈应,这福尔康还恬不知耻地凑近乎,一次又一次。
“这不就是瞧见人家大姑娘长得好,就想要抢回去做妾嘛,他们福家以前也不是没这事儿过!”忽然有人在人群里来了这么一句。
“是啊是啊,听说是什么妃子的亲戚,自诩是皇亲国戚了,那拽得天上有地上无的,头两天还听说,那娘娘的爹,又抢了个小姑娘!”
这句话一出来,人群里面就炸了锅。别说令妃的阿玛还不是什么正经八百的皇亲国戚呢,就算是,他也没有抢男霸女的特赦令,即便是皇后的亲爹妈,也没有这份能耐,何况是名不见经传的令妃了?
这年头,最怕的就是人言可畏,何况还就在皇城根儿下面。
这人闹闹腾腾的,就把这话儿顺着那在外面为乾隆调查状况的粘杆处传到了乾隆的耳朵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