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端端的说这些干嘛?皇后也息息怒。涂总管和贞淑容你们来给朕和皇后说说,这溺死的宫女是怎么回事?”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方才太医看过了,说绿央这丫头大概是投湖自尽的,身上也没有别的伤痕或中毒迹象。至于是何种原因,还需贞淑容回想回想,毕竟是云霞殿的婢女。”
“绿央生前循规蹈矩,对人友好,臣妾不知她为何会寻短见。”
“据本宫所知,绿央入宫已有十余年,来云霞殿当差也该有七八年了吧?贞淑容,本宫说得可对?”焉羽悠然开口道。
“皇后娘娘明鉴,绿央年二十七。”
“呵,本宫身边的海桐才叛变了,贞淑容身边的绿央就死了,这二人的年岁倒是极为相近。”
“臣妾不知皇后娘娘此话何意。”贞淑容惊颤。
“本宫年长于两位妹妹,又主掌后宫大小事务长达十九年,对各宫较为出色的奴才自是有印象。如果本宫没记错,绿央和海桐是同一年入宫为婢的。”焉羽悠然侧头看向景妃问道,“景妃,本宫可有记错?”
“皇后娘娘恕罪,臣妾,臣妾不知。”景妃也是惊了,没想到被焉羽悠然提问。
意欲刺杀焉羽悠然的是自己,意欲栽赃嫁祸找替罪羔羊的也是自己,而贞淑容不问世事的淡泊x_i,ng子更是众所周知,焉羽悠然为何不细查,便要对云霞殿落井下石?
往往事情进展得越是顺利,景妃心里就越是没底。不止这一次了,以往自己仗着蔚家的势力和皇上的恩宠,在后宫也干过许多害人不浅的龌蹉勾当,可焉羽悠然在处理时没有一次刨根问底的。如果说才入宫的几年,自己会因胜利而沾沾自喜,可最近几年却是愈发地惶恐不安起来。
“本宫不在宫里的日子,这后宫所有事务都是交由景妃在打理,景妃一句不知,是想推脱责任呢?还是在讽刺本宫?”意思就是,这是你的失责。
“臣妾不敢!”景妃跪了下去。
“来人,把尸体抬下去,传朕指令,皇后和公主遇刺以及绿央溺亡两件案子由刑察院全力配合皇后进行彻查!”
“是。”涂总管应道,却在侍卫搬动绿央尸体时捡到了一张粉色绢帕。
“呈上来给朕看看。”夏正逸发话了。
涂总管屈身,双手各拈住绢帕的一角,让皇上和皇后能够清楚地看见绢帕上面的东西。
绢帕上绣着一簇小花,焉羽悠然喜花,一眼就认出了那是海桐花。夏正逸才不管什么花花草草,他的注意力都在绢帕右侧的两列诗句上。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涂总管,告诉朕角落的是什么字!”
“回禀皇上,这个字奴才识得,应当是一个桐字。”
“可是海桐的桐?”
“是。”
“臣妾入宫多年也只是听闻,没想到婢女之间竟真有此等败坏lún_lǐ道德之事。”
“景妃的眼力好得出奇,隔那么远也能看清绢帕上的大小字迹。”焉羽悠然对着景妃冷笑出声,“海桐侍奉本宫许久,仪宣殿的人皆知她最不擅长的便是针线活儿。”
“够了!这里的事就全权交由皇后处理。”夏正逸甩袖离去,走到跪着的景妃身边时停顿了一下:“在真相查明之前,景妃和贞淑容就不要外出了。”
“涂总管,绢帕交给木棉吧,本宫自会秉公办理。”焉羽悠然冷冷地瞥了一眼景妃。
“是,奴才告退。”涂总管把绢帕呈递给木棉。
围在云霞殿的人都散去,木棉跟着焉羽悠然走在回仪宣殿的路上,几度欲言又止:“娘娘认为,海桐和绿央之间……”
“她们的确是同一年入宫的婢女,也曾一同在承恩殿服侍过。”
“可这绢帕的针法不像是出自海桐之手。”
“诗句的针法和桐字的针法是不是出自同一人的手法,像与不像,皇上不会深究。”
“也是,这后宫二十年的争斗,皇上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所以本宫放任景妃暗箱c,ao作,从不与之争风吃醋。连皇上都对景妃的恶行不闻不问,本宫又何必斤斤计较。最是无情帝王家,他能坐上这个位子,没有城府和手段是不可能有今天的。”
“今时不同往日。娘娘,她们已经威胁到您和公主的安危了。”
“本宫自有论断。这几r,i你就在仪宣殿看好金楠和结香,绿央和海桐之间的瓜葛,本宫让杜梨去内务局查探究竟。皇上近日该是不会主动来仪宣殿了,她们两个……”
“她们两个只能是皇后娘娘殿里的人,奴婢懂得。”
“自古红颜多薄命,而历代帝王亦是英雄难过美人关。木棉,不到万不得已,本宫不想作践自己,也不想作践她们两个的美色。”
结香与依兰同屋,金楠同此前一样跟木棉一个屋,木棉对她和主子间的微妙关系最了解,这样安排就最稳妥。焉羽悠然沐浴完,走回内殿发现金楠已经合衣躺在床上了。
自行擦了头发,熄了灯。
坐在床边看着金楠姣好的面容,那般风华无双,而自己呢,俨然步入了中年。
有些失神地抚摸着金楠的脸颊,又想起白日里她和结香的亲密举动,心里十分不痛快的焉羽悠然恶作剧地捏住了金楠的鼻子:“你不是来伺候本宫沐浴更衣的么?”
“阿羽!”金楠猛然坐起身,不小心撞到了焉羽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