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清和面色不变,声音沉稳却又生凉:“既然婶子这么大方,那咱们把房子换下,你住了我的窑洞,我住你的院子,到时候你说拆就拆,我绝没意见。”
那人当即闭嘴不说,开玩笑,要是换了,一家子人住哪儿去?守着两斤猪r_ou_又不能遮风挡雨的。
人都是这样,很多事情落到自己身上才能想清楚,都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些人最后还是会屈从与那二斤猪r_ou_的诱惑,什么道理早忘到后头去了。他就这么站在这里,什么都不说,俨然像个看热闹的局外人。
朱玉良倒是有些沉不住气了,好不容易有个人站出来数落,却被朱清和一句话给顶了回去,无奈中只得拉下脸来数落道:“清和,这是和长辈说话应该有的态度吗?我以前也觉得你是个懂事的孩子,怎么现在变得这么胡搅蛮缠?站在你面前的都是长辈,他们日子过得不容易,亏你还是念书的,尊敬友爱他人没学过吗?”
朱清和不咸不淡地说:“大伯说的真好笑,我拿自己的家去尊敬友爱他人,换成大伯,你能行?怕是也不见得这么大度吧?别当只有你自己j-i,ng明,别人全是傻子,我早打听清楚了,拆我的窑就得补偿我钱,大伯倒是好打算,一句让我回家,这补偿款落谁口袋里了?咱们心知肚明,也别说骗鬼的官话了。我等大伯再叫人半夜来砸我家的窗户,反正我逮一个往死揍一个。”说着满脸邪笑着看向缩在人群中的钱达佑,故意高声道:“达佑叔,你说是吧?我那棍子的滋味不好受吧?”
朱清和这么一说,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原本还不停徘徊的人全都表情怪异地看向朱玉良,心底的那股怀疑又开始冒头。连本该属与自己侄子的补偿款都想吞,村里财务更是大把大把的钱,应该把柜子都装满了吧?怪不得昨天朱清和说朱玉良家里有的是票子。
一时间众人将矛头全都指向朱玉良,毕竟钱达佑那满身的伤做不来假,还有那躲闪羞愧的样子更说明是真的。
富满婶当即开口嘲笑说:“我说你们这些个大人可真是够不要脸的,牟足劲欺负一个孩子,还半夜去吓唬人,这是反被打了真是笑死我了,清和,打的好,这种心思不正的就该打。自己都是有儿有女的,怎么好意思做这事?钱达佑,我想问问你,以后你出去可怎么见人?”
钱达佑见众人全都盯着自己,一张脸埋得极低,他昨天晚上想了想也觉得自己这样做不行,可现在做也做了,能有什么办法?只盼着这事能早点落实下来,朱家兄弟俩能把当初答应自己的许诺给实现了。
罗有望从厂子里办完事回来,见大槐树下围着热热闹闹的,还当是发生什么事情了,看到朱玉良坐在那里给开会,笑着说:“哟,我这两天忙的脚不沾地,也不知道村里开会,村长见谅。这开什么呢?”
富满婶两手叉腰,幸灾乐祸地笑:“开村长派人砸人孩子窗子的会呗,你们以后可当心了,别随便得罪人,小心你家的窗子被捅成马蜂窝。”
罗有望的神色蓦地凝重起来,不满道:“村长这做的是什么事?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这么做多伤情分?清和要是外人也就算了,他可是你的亲侄子,你能下得去手?我算是看明白了,给你们老朱家当孙子还真难。”
朱玉良这会儿脸色y-in沉的简直和锅底一样,早知道就不能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弟弟,指望他能办成一件漂亮事,除非等到太阳从西边出来。现在倒好,事没办成不说,反倒惹了一身的麻烦。现在所有人都向着朱清和说话,他还开个屁的会?
但是箭在弦上没有不发的道理,他压低声音严肃地说:“我可以向大家伙保证,我从没有让人去砸清和的窗子,他是我亲侄子,都说虎毒不食子,我虽然不高兴他这么不懂事,可也不至于做出这么缺德的事。”
富满婶抬高下巴,意有所指地说:“不是你就是你家的朱玉田,反正没个好东西。村长,你找我们就是为了说这事?那这会儿能给我们个准信吗?我们还饿着肚子,赶着回家做饭。”
有谁能想到这个时候彼此的身份居然会对调,朱玉良现在反倒成了骑虎难下的那个人,他看着不远处一脸嘲讽的朱清和,心里的怒火腾地窜起来,他是村长,又是为了大家伙谋利益的,既然好言好劝朱清和都不买账,那就别怪他来狠的。手捏成拳头,重重地在桌子上敲了下:“拆,早点给大家伙把福利发下去。只要是为了村里人好,个人的好坏算得上什么?如果他不愿意接受我的安排,那么他自己想办法去。好了,散了吧,那个谁,你一会儿去和村子外头等着的人说一声,让他们准备一下,这两天就开始拆吧,别耽误了正事。”
富满婶原本得意的神色唰地一下变了,转头看着罗有望说:“这可怎么办?他就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把屋子给推了,清和怎么办?”
罗有望往前走了两步说:“村长,你这事做的不妥,人心都是r_ou_长大,我就不信村里人看着清和这样,还能心安理得的吞下这块r_ou_?大家伙都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自己下头也有孩子,将心比心,要是换成逼你自家的孩子,你们能受得了?半大的孩子,娇贵些的还得领着才能把路走好,这孩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