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午夜。
地下室里传来声响。
滴滴滴...
这个声音在持续,却始终没有人接收,黑暗的空间里若有若无的声响有心去听还是会有所发现。
突然、
灯光大亮,白色睡袍的女子长发飘飘,无声无息的走进室内、游荡。
她的眼睛里出现画面;是挂在墙上的锋利匕首,立在木架上的横卧长刀,侧躺的盘龙宝剑。
小巧精致的麒麟挂件?
不、
应该是长短不一、形状各异的飞镖布满墙面一角。
是镶嵌的艺术品?
嫩白的葱葱玉指试图挑逗这挂件,灯光下散发出寒气,发丝划过之际无声飘落。
玉指轻弹,矗立如小山的木箱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像是尘封多年的宝藏被开启。
冰冷的子弹铺满箱底,
一箱...两箱...
长枪与短炮的映照,草丛里静卧的黑色手枪在这寂静的夜晚释放着幽冷的凝视。
一把把...一挺挺...一架架...
这是
睡袍与黑色箱体相互攀比,纸箱被纤手撩拨逐渐展露身姿,那是晶莹与浑浊的琉璃瓶。
仔细审视白色的液体储存在狭小的空间,玉手紧握。
黑夜行动、
拍打声不时在房间里回响,
咚咚、
她找到了。
一幅万里江山烟雨图被玉指挑起,漏出后面的虫洞。玉盘轻轻转动,地面向两侧滑动。
裸露在灯光下的台阶,延伸不知去向的黑暗,这挑起了她的探知yù_wàng。
吧嗒、
光束穿透黑暗直冲眼底,
一步...一步...
白色被黑暗淹没。
......
武汉。
“首长还是没有接收。”
“恩。”
星河的双眸充满着坚定,峨眉如青山翠竹。
“首长,看来飞鱼同志有任务要执行,您还是早点休息吧,夜已深沉,总这样熬夜身体扛不住的。”
“哎、时不我待!”
“随着时间划动,战争的脚步也随之拉近,要做好与敌人周旋到底的准备。”
“后方将士的生命无比珍贵,这份情报一定要确认真伪。”
“继续发!”
“是!”
伟岸的身躯走出房间,站在夜空下俯视这苍穹。双肩托起这万里河山,只是这分量太重、几乎要压弯他那擎天双腿。
烟是探寻未知空间的良药,他不吸烟,却不得不点燃一根,支撑眼皮不在困顿。
这两份情报都很重要,让他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决断。
中央刚刚发电确认藤蔓同志于昨天晚上到达根据地,对这次无故滞留上海的事情提出抗议。
要有足够的证据才能力争到底,然而上海同志的汇报却给了她坚定的支持。
上海组织下午上报;在虹口拍到藤蔓同志与上海日军最高长官石井夫人的照片。
这份报告不是直接转到这里,而是有情报部门直接收取,转交负责各地区敌后作战的领导审阅,在上报中央。
这一来一回中间接触这份情报的人不少,等来到武汉、消息已经成了洗清嫌疑的证据。
对于飞鱼同志提出的怀疑,他是深信不疑,只是现在情况有些复杂多变,需要再次核实。
明天即将启程重庆今晚务必要得到明确的答案,中央还在等他的消息,是否批示藤蔓同志继续前往南方局任职。
消息的准确性关系重大,秘书处长接触的资料太过私密,关系着成千上万潜伏在敌人眼底情报员的生命,不可儿戏。
等待总是让人心力交瘁。
他也在等、
等着巡逻的士兵一次次经过,
等着太阳快点升起。
夜露在玻璃上覆满一层厚厚的冰花,遮掩他的视线,于狭小的空间里俯瞰白色世界,希望能从里面寻找到纯净。
哒哒哒~
秒针不停的转动,
再一次抬起手腕凝视时间,这个夜晚真的好漫长...
朦胧中听到士兵埋怨的声音靠近,一个激灵起身,透过留有细缝的车门再次聆听,同时看向手腕处。
3:55分。
来了、
悄悄的钻出车身关闭车门,为了不引起怀疑,他即便在车里也没有完全关死车门,这是为了让寒风吹进车内,提醒他不要犯困的同时把座椅吹凉。
稍微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灵巧的钻进车底,绑好的桥梁已经凝结,他没有丝毫犹豫的抓住冰冷的铁器,湿滑在所难免,桥梁托住腰间勉强维持。
用手温去融化寒霜,
一滴滴露珠顺着手掌滴落到身体里,几个不自觉的激灵甩了甩神经线。
“玛德!”
“吃吃吃,这么冷的天吃屎吧。”
日军士兵明显有起床气,从温暖如春的被窝里跑到外面受冻,心情能好才怪。
“不要抱怨了,我们干的就是这活,夏天的时候你不是夸赞清风明月来着?”
“哼。”
“走走走!早去早回,回来再补一觉,真是羡慕厨房里的那些家伙,有这么好命、等老子给他们送料。”
骂骂咧咧中车辆被发动,并没有着急走车,先处理玻璃上的冰花,热车是要做的。
五俩卡车的轰鸣声很是吵闹,巡逻的士兵还是循例过来看一下。
三楼的观察哨换了不知几个,还在那透过夜视镜观察。
轰轰轰~
轰鸣声中汽车蹿出向着北门狂奔而去,依次排列的卡车停在门口接受检查。
津六郎像鬼一样的出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