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日,入夜,垂拱殿内。
萧敬业、孔墨山、杨兴怀三人站在龙案前,已经轮番讲半个时辰了。
“陛下,御驾亲征绝非小事,咱们可不能和北蒙做意气之争啊,若上前线,那也是老臣上,陛下一定要坐于中枢啊!”杨兴怀苦口婆心地说道。
大周就这样一个独苗皇帝,若意外被擒,那就是真正意义上的亡国了。
而赵岩想要御驾亲征,并不是年少气盛。
他若对大周进行从内到外的改革,军事改革尤为重要,而最快了解大周军事情况的方式,便是随军出征。
至于危险,赵岩好不容易二世为人,还当了皇帝,把自己的性命看得尤为重要,怎么可能让自己处于危险之中。
他可不像那五位傻憨憨的皇子一般,一脸白痴的就找额尔古谈判去了。
“三位不用担心,朕虽要御驾亲征,但又不是去战场上冲锋陷阵,不会出现任何危险的。朕之所以要去,是因为此战,我大周必胜。而有朕在场,我大周兵将的士气必然大涨!”赵岩笑着说道。
朝廷三大巨头深,并且也很清楚依照赵岩的智商,被额尔古欺骗的可能是微乎其微,当即不再规劝了。
待赵岩真随军出征时,多派几名精兵干将护卫其安全即可。
赵岩看向孔墨山,问道:“财相,三月底或四月初,预计会有一场大战,咱们的军费准备的怎么样了?”
孔墨山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说道:“陛下,老臣正要向你汇报呢,在将盐铁酒茶由三司专卖,改为民间私人承包制外加户部管控后,愿意接手的民间巨富极多,最多三月初,臣便可以筹够半年的军费。”
“好,有了这些银钱,咱们的腰杆便硬了!”赵岩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次盐铁酒茶改革,他也是被逼无奈。
这样做,本质上乃是与官争利,与商争利,在减少了中间的折扣后,变相的将盐铁酒茶的赋税提前收了起来。
但,这只能解大周国库的燃眉之急。
要想让大周的国库富裕起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赵岩心中的很多宏图抱负都因为穷而无法施展开来。
现在,赵岩满脑子想的都是赚钱。
“如何能在不提高苛捐杂税,并且不用卖官鬻爵的情况下,让大周迅速富裕起来呢!”
赵岩喃喃说道,朝着脑子一拍,突然有了主意。
赵岩兴奋地看向孔墨山,笑问道:“财相,若朕没有记错的话,你小舅子专门与其他六国做奇货买卖,貌似做得不错,有人还称他为长郸城首富呢!”
听到此话,孔墨山双腿一软,苦着脸解释道:“陛下,臣的内弟柳庆确实在做外贸生意,但绝无任何违法之处,并且也没有依靠臣的身份一丝一毫,还请您明察。”
孔墨山以为赵岩要查验柳庆的财产来源是否合理,故而变得紧张起来。
一旁的军帅杨兴怀笑着补充道:“陛下,臣可以保证,那柳庆赚到的每一文钱都与孔墨山没有任何关联。”
“臣也可以保证。”向来不苟言笑的萧敬业掩嘴一笑,也开口说道。
赵岩不由得乐了。
“朕问起柳庆,并不是要查处他,你们两个为何敢如此担保,还无故发笑啊?”赵岩疑惑地问道。
杨兴怀一脸笑容,说道:“陛下有所不知,财相与柳家的故事有趣着呢,我建议他亲自来说。”
赵岩觉得这应该是个大八卦,当即一脸求知欲地看向孔墨山。
孔墨山老脸一红,说道:“陛下,那柳庆虽说是臣的内弟,但我们这些年从未来往过。当年,臣出身贫寒,而柳家乃是巨富之家。我和贱内,也就是当年的柳家大小姐,乃是私定终身,私奔而逃。虽然老臣一步步做到了三司使的位置,但柳家对我依然是耿耿于怀,不要说他们借我的身份了,他们都不愿听到我的名字。”
“唉,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孔墨山摇着脑袋说道,这也是他心中的一个结。
“朕本打算利用你和柳庆这层关系,让其给朕做一笔大生意呢,没想到你们竟然有这种隔阂,那……恐怕就要算了!”赵岩微微摇头。
一听到是一笔大生意,孔墨山胸膛一挺,问道:“陛下,这笔生意非要柳庆来做吗?”
“对,目前咱们大周,他最合适!”
孔墨山一咬牙,一跺脚,拱手道:“陛下,臣家事是小,国事为大。若陛下需要臣与柳庆谈生意,老臣愿去。”
在孔墨山的眼里,没有比钱更重要的事情。
“好,那朕就放心了!”赵岩接着说道:“近年来,流海国发展强劲,其一大部分钱财都是从我大周谋得,而高丽、黑汗明显也将我大周当成了冤大头,依靠着一些不常见的工艺品、木材、海货、珍珠,便能够敛走巨额的财富。反观我大周商人,只会在国内买卖,甚至有些看不上外邦的那些淫巧奇技。朕觉得,这种经济掠夺更加可怕,柳庆通晓各国商情,乃是最适合对外贸易的商人,朕有意让他放弃国内商贸,倾力对外,我大周政策可全力支持,另外他所得利润除商税外,我们不取分毫。经济也是一场战争,就看他有没有这个胆量了!”
经济掠夺?经济战争?
朝堂三大巨头,又学到了两个新词汇。
三人一脸崇拜地望向赵岩,心想,这个皇帝才不到十八岁啊,总是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商机。若其成熟起来,那周边各国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