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觉得他有许多话,可是最后他也只是抱了我很久,松开时脸上已经恢复了那副淡淡的神色。
也许还有些落寞。
我心里一疼,忽然拉住他的手:“维克托,和我一起走吧。”
维克托垂眼看我,我皱眉道:“你放走了我,康士坦丁那边你怎么交差?”
“他不敢把我怎么样。我效忠的本来就不是他,圣骑士并不是可以随便惩罚的。”
“你说过对我矢志忠诚,不离左右。”
维克托眼神一黯:“那只是走个过场罢了。”
“维克托,”我有些急了,“你还记的你宣誓时候念的骑士宣言吗?你觉得在这里你能做到哪一条?这个肮脏的地方……”
“够了!”维克托脸上有些怒意,“别再说了!当初是你把我送到那里,现在又是你让我离开,说走就走,说留就留,你把我当什么!我不能伤害你,但神殿也对我有恩,你以为我只是被放在那里寄养了几天,说背叛就背叛吗!”
我张了张口,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当初走的那么干脆,就是不想这个孩子长大后在忠诚和情感的夹缝左右为难,可是谁想到走到这一步,开口求他的人竟是我。
太自私,也太难看了。
“你……”他还想说什么,大概看我神色怔愣,终究只深吸一口气,声音放低了些,“你已经打破了我的原则了,不会有下一次了。”
“……最后这点卑微的忠诚,就让我坚持下去吧。”
我慢慢松开了他的手,其实开口之前我就不抱什么希望了,从他小时起就是这样,他认定的东西不会轻易改变。
维克托用怀里的钥匙打开了手铐,低声道:“安德鲁被国王关了起来。我这里也撑不了多久。你有没有出去的办法?”
我一惊:“你什么意思?”
维克托静静的看着我:“那个奴隶,是叫尤里卡?”
冷汗后知后觉的流了下来,我愣愣的说:“你知道……你一直都知道。”
不知是巧合还是天意,今天刚好是计划行动的那天。
维克托没在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只为我推开了那扇束缚着自由的大门。
他缓缓抽出剑,笑了一下。那笑容里的苦涩让人心疼,他说:“现在,真的只剩我一个人了。”
他在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挥剑击倒了几个侍卫,又冷声对呆住的圣骑士喊道:“都不许动!”
“骑士长……这……”
“我命令你们,都不许动!”
圣骑士们呆愣在原地,还真的没有一个人动。我忽然意识到,维克托效忠了我,而圣骑士们效忠的只有他们的骑士长。
维克托挡在我身前,脊背挺拔,不动如山。
“走!”
越来越多的皇宫侍卫闻声而来,维克托只身相对,我知道那句命令不仅是在保护我,也是不想连累他的骑士。
我咬了咬牙,转身跑出宫殿,那个小小的通讯器被我拿了出来,响一声就接通了,尤里卡的声音里有些惊喜:“你出来了?”
“你们在哪?!”我挥手用龙息划出一道火墙,阻隔了追上来的侍卫,尤里卡说:“看到西边的爆炸了吗?我们在那里,可以趁乱混出去!出去就有接应的星舰了!”
“你又搞自爆?!”
“别管那么多了,快来!我只能等你十分钟,快!”
我骂了一句,扔下通讯器,用最快的速度跑了起来。龙息在我脚下燃起,我屈膝跃上墙壁,辗转腾挪之间,已经蹿出老远。
心里暗叹幸亏有好好练习,不然十分钟横穿整个皇宫是绝不可能了。
极快的速度让侍卫们被我甩出老远,眼看离那处烟尘越来越近,眼前忽然闪出一道黑影,一道银灰的流光朝我袭来,我翻身避开,胳膊上已经被擦出一道焦黑的痕迹。
这是……
我的心在看到围上来的十几个祭司时终于沉了下来,像是坠入了千年的冰窖,沉底后慢慢冻结。
裹着祭司袍的人脸都被隐藏在兜帽下,因为看不清面孔更显得y-in沉可怖。
“殿下,我劝你和我们回去吧。免得受不必要的罪。”
“殿下大概没体会过被龙息焚烧的感觉。烧一下,都是很疼的。”
我冷笑:“就像当年你们对老主教那样?”
隐藏在兜帽下的暗影们不说话了,看起来完全放弃了交流,只越围越近,手掌中燃起颜色各异的火光。
被围攻的感觉很差,龙息比想象中的更为灼人,那感觉焚烧的不是皮r_ou_,而是灵魂。就算我有天大的能力,也不可能处处都防备到,这群老狐狸们并不以多对一而可耻,每个人都抽冷子给了我不少下,痛的我脸都扭曲了。
眼看身上的伤越来越多,时间也越拖越久,我心焦不已,一咬牙抽出腰间的剑c-h-a在地上,手指收紧,不要命的输出了龙息。
青色的火焰电流般从剑身滋滋滑过,呈扇形喷薄而出,像张巨口转瞬间将祭司们吞噬,我都有些惊讶,可能是体内有永恒之石的原因,这龙息铺天盖地,宛若泄闸的洪水般奔腾而出,隆隆作响,连地面都为之颤动。
祭司们在青焰的洪流中纷纷拔剑抵抗,筑起龙息的城墙,可对抗中还是占了下风,等一切结束后,地上已经倒下了七八个祭司,站着的也摇摇欲坠。
我的情况比他们好不了多少,用剑撑着地面爬起来,刚想离开,又围上来了十几个祭司。
被汗水浸s-hi的视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