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友靠近了看才现,澳洲人的许多船只看上去和周边常见的广船、福船样式差不多,实际都经过整修和改装。船舷上开设了火炮舷窗,大炮装到了甲板下。后艉楼上安装了象个车轮一样的东西。而且每艘船的桅杆上还增加了许多看不明白的小配件。咋一看有点类似红毛船了。
船上的水手,个个都穿着蓝白相间的短褂,看上去即干净又精神。模样比官军还齐整。看上去训练有素。最令他吃惊的是所有的水手时时刻刻都在忙碌,不是在擦拭甲板,整理帆缆,就是在甲板上操练。每一艘船都干净整齐的不像话。这种森严的气象是他前所未见的。
“澳洲人真是奇人!”汪友在心中暗暗吃惊,诸大掌柜吃了这么大的亏都不愿意和他们开战,确实是有他的道理!想到这里,他愈怀念诸彩老,对郑保充满鄙视了。
鄙视归鄙视,说服施十四的计划还是要进行的。不然他就没法向郑保交代了。
汪友和郑保之间的关系,是一种充满了压力的关系。郑保并不信任汪友,汪友也知道这点,所以对待郑保愈的小心,尽量揣摩他的心思,顺着他的心思说话,不想和他把关系闹僵――这样的谨小慎微使得郑保愈不相信汪友,认为他总是留着一手。
这种猜忌最近变得愈来愈厉害,使得汪友不得不采取对策。
但是他观察了很久,觉得澳洲人的布防非常严密。海面上所有不靠岸的船只都停泊成一定的阵形,由外到内层层警戒。最外面是巡逻的划艇。每艘船上都有前后岗哨,时刻监视海面。靠栈桥的船只旁同样有武装岗哨。还有瞭望塔。从岸边积聚的柴火堆来看,这样的警戒是日日夜夜进行的。即使晚间划一艘小船来偷偷拜访也很容易被现。
汪友决心尝试下,能不能正大光明的混上船去。便和从人抬着几筐子新鲜瓜果蔬菜到栈桥上,央求一个看管小艇的假髡驾船送他上临特51号。
“这些犒军的瓜果蔬菜,我等要一一送到船上去,还请兄弟帮忙。”汪友点头哈腰,又拿出一个小小的红包来。
“没有派船证就不能使用小艇。”站岗的假髡把手中的鸟铳一横,“至于这些蔬菜什么的,都要统一送到后勤上。不能直接送船上。”
汪友又加了一个红包:“还请小哥通融通融……”
“不行就是不行。”这假髡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贪婪之色,以至于汪友觉得有希望。但是瞬间就消失了,“拿了你的银子,我就完了,快走吧!”
汪友无功而返。他注意到海湾上有几条渔船过来,象是要向船队兜售蔬菜和鲜鱼。这倒是个好机会。但是他很快失望的现一切新鲜食物都是统一采购得。渔夫菜贩全都不准靠近大船,更不用说登船了――只许在指定的地方登岸验货交易。
这样不得泅水才能上船了?汪友失望的想道:漆黑的一团的晚上在海湾了泅水几里路,他的水性还没好到这样的地步。而且黑灯瞎火的,万一刚摸到船边就挨了哨兵一枪怎么办?白白送了一条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