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敏看了一会穿着有点肥大的作训服,看上去严重营养不良的新兵们。几天训练下来,他们的动作已经有了点样子。接着她又饶有兴趣的把目光投向老狄,他穿得不是伏波军的制服,而是一身看上去就嫌热的“德式”混搭军服。上身是非洲军制式热带衬衣,下面却穿着战靴、德军绑腿、护膝,束着双排扣皮带,头戴作战软顶大沿帽――当然全是国产的民版。
在老狄身边,站着一个少女,穿着临高国民学校的女生制服,拿着个铁皮喇叭,老狄每说一句话,她就赶紧拿起喇叭说一阵。这位翻译有时候显然不知道某些口令该怎么翻译,又得去老狄探讨一番。黎民们大多不懂汉语――更不懂普通话。汉语教学不能一蹴而就,只好边训练边学习了。
慕敏知道这个少女是筚达,当初他们离开昌化回临高的时候,把她也带走了,在国民学校内学习了一阶段的汉语,还接受了基本扫盲教育,获得了丙种文凭。作为黎苗事务办公室掌握的极少数“完全可靠”的黎人,她的学习一结束就被派遣回了昌化,在当地充任黎苗办的工作人员。一方面是充当翻译,和当地黎民打交道,一方面搜集本地美孚黎的资料。慕敏读过一些她撰写的用歪歪扭扭的简化字书写的满是错别字的报告。
筚达在昌化扮演了一个很重要的角色,虽然他们也掌握有类似王达良这样和黎寨联系紧密的本地人,但是他们到底并非黎寨出身。较之于筚达这个土生土长的黎人,在交涉和搜集资料方面就逊色一筹了。特别是方敬涵通过和她谈话搜集了大量本地的美孚黎的第一手材料。
不管是慕敏还是目前负责黎苗事务办公室常务工作的方敬涵对她都很重视。每次到昌化来都要和她谈话,还给她带来许多小册子,亲自对其进行培养。慕敏一度还想让她到国民学校读乙级文凭。
看中筚达的人还不止黎苗办公室,盗泉子对她也充满了兴趣。在一次成功的传教活动之后,张道长游说筚达信奉了新道教,接着他想把这个女孩子培养成新道教的“祭酒”,成为他在黎区传教的得力助手――如果可能的话,成为一个标杆人物。
遗憾的是筚达的学习积极性一般――黎人没有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全民认识,因而不管是国民学校的深造计划还是盗泉子的宗教学习,,统统都成了泡影。不过,二年来筚达起码能够毫无障碍的元老们进行交流,而且对元老院的忠诚度也足够高――作为一个元老院与美孚黎之间的桥梁显然是相当合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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