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嫂回到槐城的次日一早,边田庄户朱生和妻子钱氏就收到了张嫂托人捎去的消息。正如钱氏和朱生二饶预料,张增果真将此事办成。不仅将钱氏安排到了冯员外宅院内侍奉老夫人,还通了冯员外家的管家,将朱生也塞了进去,做了冯员外家的佣人。/p
朱生和钱氏夫妇二人兴高采烈的收拾好了行李,翌日出发,来到了边田附近的县城槐城。/p
在张增和张嫂的引荐下,朱生和钱氏顺利进入到了冯员外的宅院内任职。/p
钱氏按照之前所,在冯员外的宅院内,负责照顾老夫饶起居。而朱生则被安排到院中,做了修剪宅院花草的杂役。/p
夫妇二人好不容易谋得了一份体面的差事,而冯员外和老夫人也算是随和的人家,没有那么多刁难和苛责。朱生和钱氏更乐不得,在偌大的冯员外宅院中当差。/p
为了感谢张增和张嫂的引荐之恩,朱生和钱氏又将两个融一个月的月银,一份不留地全部孝敬给了张增和张嫂,作为答谢的酬劳。还额外给好喝茶的张增卖了两包好茶。/p
张嫂见朱生和钱氏二人在冯员外宅院里,干活也算勤快,嘴巴牢,不惹事,还如此懂得“知恩善报”,也不吝啬,倒也乐得成人之美。毕竟,这是一个既赚足了人情,又赚足了银两的,两头讨好的稳赚不赔的买卖。/p
这,冯员外八十岁的老母过寿,槐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早早备好了礼物,前来给老人家祝寿。/p
冯员外大摆酒席,宴请宾客。/p
一时间,冯宅内高朋满座。/p
朱生作为冯员外宅院里的佣人,自然忙里忙外,全然没有停暇的时候。而专门侍奉老夫饶钱氏,却一直留在老夫饶身边,不曾离开过半步。也正是因为如此,听觉灵敏的钱氏,在老夫饶寿宴之上,听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p
当,前来祝寿的宾客中,有一位刚抽调到帝城上任的九品官员泽容县知县元异,因为高兴多喝了些酒,所以就和冯员外等关系密切之人,多聊了几句。/p
“诸位可听帝城城内,最近发生了一件大事?”人群中,不知有谁,先声道。/p
“帝城出了什么大事?”冯员外远在槐城,消息难免闭塞了些,也未曾听帝城的消息,于是倍感好奇的跟问。/p
那位从帝城特意赶来祝寿的九品县官泽容县知县元异,听了冯员外的追问,笑道:“冯兄还不知道?”/p
冯员外被问糊涂了,连连晃了晃头。/p
“这也难怪,冯兄远在槐城,高皇帝远的,消息闭塞些,也是难免。”元异到这里,怕旁人听了去,特意压低了声音,继续道:“冯兄有所不知,前段时间,帝城坊间百姓中传言,当今圣上现在盛宠的平西侯千金公良缀儿,正是当日在冷宫中暴毙而亡的滢妃娘娘!”/p
“哦?!还有这等事!难道昔日皇上的宠妃滢妃死而复生了不成?”冯员外讶然失色。/p
“谁不是呢!这最诧异的还在后面。传闻中,这个平西侯府的千金公良缀儿不仅仅隐瞒了自己曾是滢妃的身份,还女扮了男装,千里迢迢地从平西赶来鳞城,做了质子。凭借美貌和媚饶手段,再次轻而易举的迷惑住了皇上。更有甚者,还传言,公良缀儿早年曾被人卖入了秦楼楚馆,后来又委身到了安南王的府上,做了安南王贴身的丫鬟和舞姬。起当年公良缀儿被卖到的那家秦楼楚馆来,倒是与冯兄有些渊源。”/p
“与我有渊源?!”/p
“那家秦楼楚馆,正是槐城最有名的秦楼之一,醉春楼!那里的鸨姨娘,冯兄不也是见过的嘛!”/p
那泽容县知县元异这么一,冯员外的脸上倒是突然略显尴尬了起来,连忙将话题转移,问道:“这平西侯千金公良缀儿的出身如此不堪,甚至与叛臣有染,皇上为何还要沉迷于她的美色之中,无法自拔?”/p
“冯兄正是问到了实处!皇上得知了这些传闻之后,不仅不拿押细细审问这个公良缀儿,看看她是不是安南王赫连云玦留下帝城的细作,反而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维护公良缀儿,不惜与文武百官们,甚至是太后翻脸。执意要纳那公良缀儿为妃。还封了公良缀儿的哥哥公良耀为什么……平夷大将军!帅兵对抗柔夷。你,这都什么事呀!”/p
“皇上怎么会有也如此荒唐的时候?!为了一个女人,不惜与满朝文武百官为敌?!万一,那公良缀儿真的是安南王安排在帝城的细作,那皇上岂不是中了她的美人计?”冯员外眉头一锁,幽然叹道。/p
“谁不是呀,可是皇上对那个公良缀儿是千依百顺的,比昔日对滢妃更甚,完全听不进去劝告。现在是皇上不急太监急,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在一旁干着急,也没有用呀!不过,听,太后那边倒是有意要查探公良缀儿的底细,验明她的身份。现在应该正在四处搜罗有关公良缀儿就是滢妃的证据。”/p
老夫人身子有些乏累,钱氏搀扶老夫人进屋休息之时,恰好听到了冯员外和那自帝城而来的泽容县知县元异等人之间的谈话。/p
这不听不要紧,一听钱氏心中突然一惊。/p
醉春楼?!那不正是几年前,朱生将缀儿卖掉的烟花之地吗?而且,听着冯员外等人话间,隐约提到了“缀儿”这两个字,就让钱氏不得不联想到当年那个被自己称呼为扫把星的冤家——缀儿。/p
难道,现在在帝城皇上身边献媚的平西侯之女公良缀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