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炎看台上的朝臣们早已人声沸腾。
赫连芙柔诧异地望着擂台的姑布吉儿。赫连芙柔看得出来,姑布吉儿一定是事先就怀疑,甚至是掌握了公良缀儿女扮男装的身份,这才指名让公良缀儿出战打擂的。只是赫连芙柔还想不明白,刚到大炎,对大炎的一切尚不了解的姑布吉儿又是如何怀疑到公良缀儿身上的呢。
台上,调查了公良缀儿许久,对公良缀儿的身份怀疑了许久,却一直苦于没有证据的太后贺兰嫣横眉立目冷对一侧銮座上的赫连瀛彻,心中已经是怒气盈胸。若不是碍于北冥太子等人还在看台之上,贺兰嫣定会好好质问赫连瀛彻和台下谎报身份的公良缀儿。
眼下,万事以保留住大炎对外的颜面为重。太后贺兰嫣也只得强压住火气,暂且隐忍不发。先将此事圆下去再说,莫叫北冥那帮使臣们嘲笑了去。
“太子侧妃是如何判定公良缀是女扮男装的呢?侧妃说话,可有证据?”贺兰嫣淡然开口问擂台上的姑布吉儿。
“回大炎太后,妾身敢笃定,妾身身边这个公良缀,就是如假包换的女儿身!太后和新帝若是不信,可以亲自问问她,让我与她对峙,再不济,不还是可以命宫女和嬷嬷们验明她的正身的嘛。”姑布吉儿一口咬定,言之凿凿。
北冥太子苏弼黎见状,起身告诫姑布吉儿:“新帝和太后在此,说话可要谨慎!莫误会了公良二公子!”
“妾身不是胡言,是真是假,一验便知。”姑布吉儿说罢,转身问颔首不语的公良缀儿,道:“我已经看出了你的身份,你就当场承认了吧,你本就是女儿身!根本不是什么平西侯府的二公子!”
“草民不明白,太子侧妃为何要如此认定草民是女扮男装?!”公良缀儿努力让自己在猝不及防的慌乱中平静下来,从容面对,公良缀儿一口笃定,自己就是平西侯的二公子公良缀。
“你还是不肯承认是吗?难道你想让我当众揭发你裘袍里面,脖子上红绳结的秘密?!”姑布吉儿咄咄相逼,不给公良缀儿任何喘息狡辩的机会。
姑布吉儿见公良缀儿默不作声,便朗声对四周看台的众人说道:“她既然不肯承认自己其实是女儿身,不如,就让她当众给大家看看,她脖子上系的红绳是什么!”
公良缀儿双颊绯红,紧紧攥着刚才被九节鞭抽破的裘领,不肯当众将颈肩处的秘密,显露给众人看。
“你既然不敢,就说明你默认了!”姑布吉儿威逼公良缀儿现出原形。
太后贺兰嫣转眸问公良缀儿:“北冥太子侧妃说的,可都是真的?你其实是女扮男装的女儿身?”
公良缀儿腹背受敌,两面夹击,连再次矢口否认的余地都没有。公良缀儿无法辩驳姑布吉儿的质疑,同时,又不能当众承认自己女扮男装的真实身份,以免给平西侯府招来杀身之祸,也有损大炎的颜面。
姑布吉儿和贺兰嫣都在逼问公良缀儿之时,赫连瀛彻慵声笑道:“太子侧妃果真好眼力!没想到朕的人,这么快就被你看穿了身份!”
赫连瀛彻说罢,起身,款步来至擂台之上。将自己身后的披风脱下来,披在公良缀儿身上。
公良缀儿诧异地看着面前的赫连瀛彻,公良缀儿不明白,赫连瀛彻为何要当着大炎众臣和北冥使臣们的面,当场承认公良缀儿女扮男装的身份。
就连站在一旁,原本等着看好戏的姑布吉儿和看台上的苏弼黎等人,都对赫连瀛彻的回答和反应,大为吃惊。
苏弼黎静静地注视着走到台上,体贴地解下自己的披风,为公良缀儿披上的赫连瀛彻。在苏弼黎的眼里,他似乎无法理解,赫连瀛彻此时的做法。
姑布吉儿被眼前赫连瀛彻的举动震撼到了。姑布吉儿看了看赫连瀛彻,又看了看被赫连瀛彻护在身旁的公良缀儿,对公良缀儿与赫连瀛彻的关系,好奇又震惊。
“这……这……”姑布吉儿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赫连瀛彻勾唇漾出一丝明媚的笑容,慵声说道:“方才北冥太子侧妃不是质疑公良缀儿的真实身份吗?朕现在可以开诚布公的告诉你,公良缀儿确实是女儿身,也确实是平西侯府如假包换的侯府千金。只不过,有一点,你猜错了!公良缀儿她女扮男装出现在众人面前,不是故意欺瞒,而是得到了朕的授意。也就是说,是朕同意缀儿这么做的。所以,缀儿的女扮男装,根本就够不上什么欺君之罪!”
“这……这怎么可能?!公良缀她女扮男装,竟然是奉旨而为?!”姑布吉儿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相信一个堂堂大炎皇帝,竟然会为了维护一个女人,而不惜当众说谎。
赫连瀛彻摇摇头,笑道:“准确的说,是奉了朕的口谕。”
一脸错愕骇讶的姑布吉儿,惊在原地,半晌说不出话来。
姑布吉儿本想借机挑拨大炎内部的是非,除掉公良缀儿这个可能成为苏弼黎新欢的情敌,也趁此机会破坏赫连芙柔的计划,杀她个措手不及,没想到反而被赫连瀛彻一击棒喝,敲晕了脑袋。
“既然如此,皇上为何会破例,下了口谕,让公良缀儿女扮男装留在帝城?”太后贺兰嫣,一想到此时此刻,当着北冥太子和北冥使臣的面,赫连瀛彻还在拼命维护公良缀儿,就恨得牙根直痒。
“儿臣本不想当这么多人的面,表明儿臣的私心的!可是既然是母后一再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