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太子苏弼黎左手手臂上的伤口包扎好之后,重新回到了席间座位上,继续与众人吃酒享宴。
北冥太子侧妃姑布吉儿心疼自己的夫君,连忙凑上前去关切的询问太子苏弼黎手臂上的伤势。苏弼黎只淡淡地回应“没事”,其他的,也再不愿与姑布吉儿多谈。
姑布吉儿暗害赫连芙柔不成,反而连累了苏弼黎无辜受伤,心中很不是滋味。姑布吉儿矛盾纠结,心中既有对害苏弼黎间接受伤的愧疚,又有对赫连芙柔的妒恨。
苏弼黎在千钧一发之际,第一个冲到台上,救下赫连芙柔之事,在旁人看来,仅仅是因为苏弼黎坐在台侧,当时离赫连芙柔最近,苏弼黎又是眼明手快,身手敏捷,所以才会及时反应,出手相救而已。
唯有姑布吉儿清楚,苏弼黎若不是有意于赫连芙柔,若不是心眼神会都投注到了赫连芙柔一人的身上,苏弼黎又怎会那么迅速的反应,第一时间接到了赫连芙柔脱手飞出的玉蟒软剑,又冲到台上,及时救下赫连芙柔。
姑布吉儿的一双眼睛狠狠地盯在赫连芙柔身上,心中充满了嫉妒与愤恨。
被妒恨蒙蔽了双眼的姑布吉儿哪里知道,苏弼黎会第一时间飞身离席,接下飞出的玉蟒软剑,并会及时救下赫连芙柔,不仅仅是因为苏弼黎全神贯注于台上,更是因为苏弼黎素有的警觉,让苏弼黎意识到,赫连芙柔看似因为滑倒而单手飞出的那把玉蟒软剑本就是冲着坐在席间吃酒的苏弼黎而来。苏弼黎会第一时间反应,飞身接剑,更是因为出于防御和保命的本能反应。
至于苏弼黎接过了单柄玉蟒软剑之后,还会冲到台上,拦腰救下身体倾倒的赫连芙柔,不过是苏弼黎是想在大炎皇帝赫连瀛彻和太后贺兰嫣,以及两国朝臣们面前,表现出他与大炎交好的诚意,掩人耳目罢了。
但也正因为如此,苏弼黎才能近距离的试探和观察出这位非同寻常的大炎公主赫连芙柔的真实反应。
赫连芙柔大概也没有想到苏弼黎会第一个冲过来救她。所以,当苏弼黎挺身而出,将赫连芙柔捞入怀中之时,赫连芙柔下意识的反应是错愕与惊讶,而并非是因为舞台表演出现了意外,而产生的惊吓。即使,被苏弼黎救下后的赫连芙柔也花容失色,表现出了一丝后怕,但也难掩一分刻意。
这些小小的、微妙的表情,不得不让敏锐的苏弼黎怀疑,怀疑赫连芙柔方才甩剑飞向苏弼黎不是因为赫连芙柔真的身体失衡而手滑,而是本就打算要暗刺苏弼黎而来。
只是,苏弼黎想不通,如果赫连芙柔本有暗杀自己的意思,那么,倘若方才不是姑布吉儿暗中作梗,给赫连芙柔使了绊子,赫连芙柔又有何机会和借口,在大庭广众之下,暗害苏弼黎呢?!但如果赫连芙柔是临时起意,那么,在这么突发而短暂的时间里,赫连芙柔还能马上反应过来,借机堂而皇之的暗害苏弼黎,岂不是更说明赫连芙柔绝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更不是什么寻常到可以等闲视之的大炎公主!
在苏弼黎心中略有一丝庆幸和摇摆不定的,是当他救下赫连芙柔之后,赫连芙柔得知苏弼黎因救她而受伤之时,赫连芙柔焦急询问的关切反应十分真实而真诚,并不想是掺杂了虚情假意的矫揉造作。苏弼黎再回想自己手臂被赫连芙柔右手的玉蟒软剑划伤的情形,苏弼黎倒是更能确定,自己左手手臂上的伤,并非是赫连芙柔故意为之,而是真真切切的一场意外。
联系飞剑直刺和捞救划伤这两件事赫连芙柔前后不一的反应,身经百战的苏弼黎也捉摸不透,堂堂的大炎四公主赫连芙柔究竟是美玉无瑕的单纯娇娃,还是暗藏心机的城府毒女。
不过,出使大炎,正因为结识了赫连芙柔的缘故,倒是带给了北冥太子苏弼黎诸多的兴趣。
赫连芙柔剑舞因苏弼黎受伤而中断。出于安全的考虑,赫连瀛彻没有再让赫连芙柔继续表演。
赫连芙柔退台之前,想要将右手上的玉蟒软剑交还与苏弼黎,可苏弼黎却婉言拒收。
苏弼黎朗声对赫连芙柔笑道:“相传,这玉蟒软剑只要是剑锋出鞘沾了第一滴人血,就算是这宝剑认了主。所以,芙柔公主现在就是这把玉蟒软剑的主人,这把玉蟒软剑理应交付与公主保管佩带。”
“我怎能收受北冥太子的珍贵之物呢!何况这玉蟒软剑本是一对儿,芙柔不能强人所爱!”赫连芙柔执意要将右手上的玉蟒软剑交还给苏弼黎。
苏弼黎向身旁侍奉的心腹太监双喜使了个眼色,双喜立马明白苏弼黎的意图,于是替苏弼黎回应解释道:“芙柔公主有所不知,这玉蟒软剑确实在我们北冥有这个传说,按照传说这剑已经开刃噬血,就当属是芙柔公主的了。若是太子殿下再收回来,不合风俗,也不太吉利。”
赫连芙柔第一次听说北冥还有这等风俗。而在场大炎朝臣上下,之前并没有人听说过玉蟒软剑,更别说是什么有关于玉蟒软剑的传说。所以,也不好为芙柔公主出主意,拿定论。
赫连芙柔正在为难之际,忽闻听宝座之上的太后贺兰嫣开口道:“既然北冥有如此风俗,这玉蟒软剑又有如此传说,不如,柔儿你就遂了北冥太子的心意,将这把玉蟒软剑收下吧。”
赫连芙柔见太后发话,这才谢过了苏弼黎,将手上的那单把玉蟒软剑收下。
此时,又听赫连瀛彻朗声对苏弼黎笑说道:“朕看北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