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了解苏颜卿的个性,苏颜卿既然心意已决,阿福多说无益,也不好再多劝。
“再过几日,营中的几位公子和先生就要离开御戎卫营了。公子自然也是要离开这里的。到时候公子又要如何打算?”阿福开口询问道。
苏颜卿沉思了片刻,抬眸回应:“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自然还是要留在帝城城中的。但是为了安全起见,自然还是要与大炎皇室和诸位王孙公子保持一定的距离才好。毕竟伴君如伴虎,你我现在在大炎失去了柔夷谍者们的护佑,一切行事皆要更加谨慎才可。”
阿福听罢,点头称叹。
御戎卫营的集训大考终于落下了帷幕,而远在柔夷的单蠕公主的大婚却即将奏鸣序曲。
柔夷帝城城内张灯结彩,擎龙舞狮,恍若白昼,热闹非凡。城中百姓无论是男女老幼皆是盛装出行,在城中载歌载舞,用诚挚的祝福,祝贺柔夷国最受百姓爱戴的单蠕公主大婚之喜。
喜銮之内,单蠕公主着一身红如烈焰的喜服,一对翠眉似烟拢,两泓羞眸比水盈,绛唇一点,脂粉凝香,好一天香国色。
单蠕公主手捧一只代表吉祥如意的红彤彤的苹果,心中怀揣着对美好婚姻生活的向往和期许。对单蠕公主来说,这一刻是喜悦的,兴奋的,紧张的,甚至带着一点小女人般的娇羞和无所适从。
喜銮外,骑着高头大马,一袭喜服斜挎红花前来迎亲的柔夷驸马赫连云玦,则是面上神采飞扬,春风笑意,心中却漠然萧废,冷若冰封。不管赫连云玦心意何从,已经当过三次新郎的赫连云玦早已对婚礼庆典的流程轻车熟路,了如指掌。与喜銮之内,初嫁为人妇的单蠕公主内心的紧张喜悦与满怀期待不同的是,经历过大起大落,事与愿违,甚至是有名无实的两段婚姻之后,赫连云玦早已对这利益交换下的联姻的未来不抱有任何期许。
对赫连云玦而言,与单蠕公主举行盛大的婚礼,无非是布局中的关键一步,应景走一个过场而已。
喜乐一路吹吹打打,直到单蠕公主的喜銮停在公主的寝宫金缕台,这里也是单蠕公主和驸马赫连云玦婚后将要居住的地方。
按照柔夷国历朝的规矩,出嫁的公主是要离开王宫,随驸马到公主府独自生活的。然而爱女如命,生怕女儿受一点委屈的柔夷国王吉尔克却始终舍不得自己最最宠爱的女儿,所以下令更改了旧俗,同意让婚后的单蠕公主和驸马赫连云玦继续居住在王宫内的金缕台寝宫之中。等柔夷国王吉尔克和于蛮王后以及单蠕公主在单蠕公主大婚之后适应一段时间,再作打算。
吉尔克坚持将婚后的单蠕公主仍旧留在身边,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吉尔克担心赫连云玦利用单蠕,婚后会对单蠕不敬。吉尔克要将赫连云玦放在眼皮底下,实时监视着,待确定赫连云玦不会伤害单蠕,不会利用单蠕的感情之后,再做进一步的安排。
在王宫内外一片祝福声中,赫连云玦和单蠕公主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金缕台内,那个平日里说一不二,娇蛮跋扈的单蠕公主,此时此刻却难得温柔而又安静。
赫连云玦用喜秤挑开单蠕公主头上的喜帕,与单蠕公主喝了交杯酒。一切礼毕之后,喜婆和一众宫女太监退下寝房,随手带上了房门。
单蠕坐在喜榻上,娇羞的凝望了赫连云玦一眼。那忽而闪过的神情恍然与缀儿有些相似。
赫连云玦在心中自嘲,缀儿已故,就算此时单蠕的神态与缀儿有几分相近,也终究替代不了缀儿在赫连云玦心中的地位。因为在这世上,赫连云玦心里的唯一,只有云缀儿一个。
得知云缀儿已逝的消息后,赫连云玦便知道,从今以后,他的心也随着她一同死去。这一生不会再有哪个女人能融化他冰封的心,走近他内心和灵魂的深处。
既然心中的最爱已经亡故,那么谁成为自己的妻子,又有什么分别呢。
如此想着,赫连云玦的心中反倒是释然了。因为将单蠕公主当做利益互换的对象,总要比将她真的视作自己的爱人要简单轻松的多。
大婚之夜,一个逢场作戏,一个错许芳心。看似恩爱得如胶似漆的二人,却难免同床异梦,貌合神离。
新婚燕尔的单蠕公主还沉浸在嫁与心上人的喜悦与幸福之中。学习着小鸟依人,温柔似水的样子,平生第一次下厨为驸马赫连云玦包羹汤。
连宫娥依玛都惊呼,婚后的单蠕公主像是变了一番模样。仿佛是舍弃掉了原来的火爆脾气,变得温和而细腻起来。
因为所谓的爱情,而放弃了自我,努力塑造成对方喜欢的模样,单蠕公主这么做,在宫娥依玛看来,不知是好是坏。
唯一令依玛欣慰的是,婚后的赫连云玦对单蠕公主甚是体贴,细致入微,关怀备至。也正因为如此,让单蠕公主更加坚信自己嫁对了人。
金缕台上下也对驸马赫连云玦的为人交口称赞,凡是接触过赫连云玦的人,几乎没有人说他不好。
然而,赫连云玦所做的一切还是不能让柔夷国王吉尔克放松对赫连云玦的警惕。毕竟同为野心家,无论赫连云玦外表如何包裹,内心炽烈的野心之火却从未曾熄灭。
单蠕公主大婚后的第二日,单蠕公主就特意为了赫连云玦职务之事,面见自己的父王柔夷国国王吉尔克。
“父王,现在云玦已经成为了我的驸马,父王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