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纹儿身世的邵氏从旁听了,连连点点头称赞:“纹儿的身世都被扁神医说中了!没想到扁神医不仅医术高明,命相术数也颇为精通,实在令人敬佩!”
扁妙春将话揽回来,谨慎说道:“夫人过奖了!所谓天机不可泄露,我本不应该将小侯爷之命数泄露给夫人,但是看夫人爱子情深,难免感动,这才献丑,多说了两句。夫人现在既然已经知道究竟,证实我所言非虚,就应该提早做好打算。我建议,小侯爷的病,就医治到此,能让小侯爷起居基本如常就可。夫人和侯爷不要在这件事上过于执着。否则,只怕会多生变故,反而对小侯爷不利。“
邵氏颔首点头,想到要保住儿子公良耀的性命,公良耀就要一生受尽病痛的折磨,邵氏的心就疼得像是在滴血一般。
“我还有一事,想询问扁神医。若是耀儿的病根不断,是否就可以保全耀儿的性命,让他平平安安的活下去?”邵氏诚恳更咽的言语几近于哀求。
“夫人想听实话?”扁妙春启声问。
“是!扁神医但说无妨。”邵氏坦然回应。
“夫人可还记得我方才说的那句话‘情深不寿,慧极必伤’!夫人想要的答案,都在这八个字里。”
“情深不寿,慧极必伤!”邵氏又将这八个字在口中念了一遍。
“神医是想说,耀儿会因为过于深情聪慧而因此丢了性命?!”邵氏恍然说道。
扁妙春垂眸,沉默不语。
“扁神医既然通晓术数,就一定知道如何能避免灾祸,延长耀儿的寿命!”邵氏焦急跟问。
扁妙春默默不语,垂首摇头。
“不!不会的!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和侯爷又该怎么活!难道老天真的会如此残酷,要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吗?!一定还有什么办法能救耀儿的!”
邵氏爱子如命,听到公良耀会早逝,脑中就如同晴空霹雳,心如刀割。邵氏见扁妙春一再摇头,不由得心中着急,扑通一声给扁妙春跪下,更咽哀求,恳求扁妙春能指点一二,救公良耀性命。
扁妙春即便不愿再多言,但仍抵不过邵氏的哀求和眼泪,心中实在不忍,只好扶起跪在地上的邵氏,再提点一二:“要说完全改变一个人的命数,绝非是常人能为,就算是神仙在世,也不能轻易违抗天道。不过,要想延长几年小侯爷的寿数,倒还有几分可能。”
“扁神医请讲!就算是用我的性命去换耀儿的平安,我也心甘情愿,在所不惜。”邵氏捧着心口,眼中泛泪。
“方法很简单,却也十分难做到。要想延长小侯爷的寿数,就必须让小侯爷一生不得离开家乡平西镇,也不能离开平西侯府,尤其不可北上!只要小侯爷一生能守在平西镇,留在平西侯府,他日顺利娶妻生子,也不成问题。否则,则会有性命之忧。”
“扁神医的言外之意是耀儿如果离开家,恐怕连娶妻生子的寿数都达不到?!”
扁妙春沉默,不在答话,答案不言自明。
邵氏将扁神医的话,一一记下。
扁妙春又宽慰了邵氏几句。邵氏这才起身告辞。
扁妙春送走了邵氏,回到房里,自言自语的感慨:“可怜小侯爷一生意难平!可叹平西侯夫人晚景堪忧!可惜……”
扁妙春侧身凝眸看向窗外笼在霞光中的平西侯府,连连感叹。
自从扁妙春那里回来后,邵氏连续几日彻夜无眠。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养大成人,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的儿子公良耀极有可能会英年早逝,就不由得心痛不已。
邵氏嘱咐了丫鬟纹儿,要纹儿不要将与扁妙春谈话的内容告诉给公良耀。又嘱咐了女管家阿四和书童竹幽,让阿四和竹幽好生照顾公良耀的日常起居。
邵氏每日烧香拜佛,日日祈祷,希望能为公良耀祈福。
平西侯公良奥之前不晓得扁妙春为何不再给公良耀医治,直到邵氏将与扁妙春谈话的原委诉与平西侯公良奥,公良奥这才知道缘由。
征战沙场几十年的公良奥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生老病死更是人之常事。可此事落到自己独子公良耀的头上,还是令公良奥这个做父亲的忧心不已。
夫妇二人在公良耀面前强装笑意,不让公良耀多心。
但二人脸上细微的变化,和府里上上下下对公良耀照顾得谨小慎微的态度,都不得不引起聪慧绝伦的公良耀的察觉。更不用说,扁妙春扁神医已经四五日未曾为公良耀施针用药,再加上身体对遗留病根未除的感知,已经让公良耀猜测到了自己的病情。
这日,平西侯公良奥戍边回来,得了空,便和夫人邵氏一同来到东厢房看望公良耀。公良耀与二人说话间,不禁柔声笑问道:“孩儿有一事不明,不知扁神医现在可还在府上?为何多日未见?”
平西侯公良奥皱了皱眉,不知如何回答。
邵氏迎上一张笑脸,软语回应:“扁神医正在房里忙着给耀儿配药呢。因有几方药材难找,所以才耽搁了几日,没能倒出功夫来为你诊治。”
公良耀温眸中闪过一丝落寞,温柔笑道:“可是孩儿怎么听说,扁神医这几日正忙着在房里呼呼睡着大觉,不理世事啊。”
邵氏和公良奥闻听此话,知道公良耀已经有所察觉,心头一悸,脸色难堪,僵身站在原地。
公良奥勉强笑答:“那是因为扁神医这几日医治你的病,又研究配药,十分劳累,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