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无恙笑道:“尚教头放心,我等七人好好在站在这儿,没有人使用暗中作梗,向尚教头您扔石子的。况且,我们七个人刚才正好站在尚教头您的身后,而向尚教头扔石子的人,明显是在尚教头的右侧。所以,并非是我们所为。”
遇到此事,秦无恙最先想到的,就是如何巧妙地摘清自己。
高狄等人也纷纷应和。
弗隐笑道:“这说来就奇了!既然这石子不是我们之中的谁扔的,那么,说不定是天意如此,机缘巧合!飞来的沙石正好打中了尚教头的手腕。看样子,老天爷都想方设法地要让尚教头收公良缀为徒了!”
余灵均和穆星尘等人也在台下应声道:“就请尚教头收公良二公子为徒,传授公良二公子武功吧。”
尚卓叹了口气,许久才道:“我倒是可以遵守承诺,教授公良二公子三个月的武功,但是我尚卓是不会收公良二公子为徒的!”
赫连芙灵在一旁听得疑惑,疾声问道:“为什么?!尚教头方才都收了穆星尘为徒了,为什么到了我二哥哥这儿,尚教头就变卦了!”
其他世子和公子们也在台下质疑尚卓的决定。
尚卓凝眸看向台上的公良缀儿,幽幽开口道:“我想我为什么不能收公良二公子为徒,公良二公子的心里应该比我清楚。”
众人的目光从尚卓身上转注到公良缀儿身上。每个人的脸上尽是狐疑不解的表情。
其他人并未看清方才的情形,事实上,公良缀儿方才并没有躲开尚卓的第三招。不仅如此,公良缀儿还从尚卓的语气中,感觉到尚卓似乎已经察觉到公良缀儿是女儿家的身份。
公良缀儿一直默不作声。见尚卓问话,公良缀儿这才答道:“公良缀尊重尚教头的决定。一切按照尚教头的意思办。”
弗隐心中诧异,在公良缀儿耳边轻道一声:“小不点你这是……”
台下的七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是凭借着之前的固有印象,觉得尚卓是故意针对公良缀儿,不想收公良缀儿为徒。
其他人尚且不敢过多言语,但想来直爽的赫连芙灵却气不过,抱打不平道:“尚教头不收公良二公子为徒,难不成是看人下菜碟儿?可芙灵之前明明听尚教头亲口说过,尚教头是不会以貌取人的!不会这么短的时间内,尚教头就把自己说过的话,忘了吧?”
尚卓被赫连芙灵一直追问,只好答道:“我尚卓收徒弟有三条原则,品行不端者不收,习武目的不纯者不收,这第三条就是像公良二公子这般的人,不收!”
赫连芙灵被尚卓答话听得越想越气,大声道:“公良二公子怎么啦?!尚教头不就是嫌弃公良缀看起来比较柔弱,不会武功吗?!可是谁说习武之人词语是人高马大的壮汉,不能是翩翩公子的!再说,人人都会武功的话,我们还跟着尚教头学什么!全都无师自通不就得了!”
赫连芙灵说话像蹦豆一样,字字珠玑,句句戳心。
尚卓沉着脸,不再答话。
尚卓不做声的反应,更印证了公良缀儿的想法。一定是方才尚卓那最后一掌,暴露了公良缀儿姑娘家的身份。
公良缀儿启声为尚卓解围道:“我知道尚教头不愿意收我为徒,自有尚教头的苦衷。我公良缀虽然为无法成为尚教头的徒弟而深感遗憾,但是我却因为我能够跟随尚教头学习武功而庆幸。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即使尚教头不收我为徒,尚教头在我公良缀心里,也是师父一般的存在。也请大家不要再追问尚教头不收我为徒的缘由了。”
弗隐虽然不知道尚卓和公良缀儿两人为何如此说,但是为了御戎卫营的和睦,弗隐只好笑着调解道:“收不收徒,收什么样的徒弟,自然是尚教头一人说了算。正像公良二公子说的,一日为师终生为父!那么拜不拜师,收不收徒,又有什么区别呢!”
台下众人见御戎卫营的执事弗隐都出面解围,便都不再多话。赫连芙灵一肚子不满,也只得咽下。毕竟当事人都认可了的事情,赫连芙灵这个局外人也不好多管。
骑射课正式下课后,其他几位世子公子和弗隐上前祝贺穆星尘和公良缀儿达成所愿,终于可以和尚教头习武。高狄和秦无恙提议大家一同庆祝一下。弗隐也难得答应,招呼后厨准备了一桌饭菜,将八位公子请到前厅小酌。
弗隐有意邀请其他三位教授六艺的先生前来前厅与众人一起畅饮。奈何沈天栋沈老先生年岁已高,不便熬夜饮酒,婉拒了弗隐的好意。尚卓则借故有事,推辞未来。只有教授礼乐的苏颜卿欣然前往,与众位世子公子们落座一处。
赫连芙灵笑道:“唯有苏先生能请得动,肯来赏光,与我们一起吃酒!”
苏颜卿莞尔一笑,柔声道:“我酒量不好,也只能浅酌两杯,为大家助助兴。”
高狄笑道:“苏先生是文雅之人,与我等不同。苏先生小酌一两杯就好!”
弗隐斟了一杯酒,起身敬与苏颜卿道:“在庆祝公良二公子和穆公子顺利通过尚教头考核之前,容我先敬与苏先生一杯!”
苏颜卿闻听此话,翩然起身回敬。
“苏先生是御戎卫营的贵客!弗隐若是有照顾不周的地方,还请苏先生见谅!”弗隐说话十分客气,仿佛是将苏颜卿视作座上宾般礼遇有加。
旁人听不懂弗隐这话的深意,苏颜卿却了然于心。
弗隐是赫连瀛彻专门派来打点御戎卫营营内事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