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庄园内,来往宾客络绎不绝,充分诠释了衣香鬓影的含义。/p
此时已是深秋季节,庄园内大片的玻璃花房二十四小时提供着温度宜人的空气,入目都是来自各个国度的玫瑰品种,穿行其中的感觉让人轻易忘记了四季变换,呼吸间尽是馥郁的花香。/p
宴会暂定在一小时后开始,言夏夜暂且和脱不开身的秦焱告别,拿着那张纯金制作的请柬入场。/p
她和在场大多数人都不熟悉,乐得清静的在花房里找了个僻静处坐下,静静欣赏着眼前香气扑鼻的花枝。/p
没过多久,附近传来了不轻不重的脚步声,一步步朝着她的方向走来。/p
言夏夜下意识的侧头看去,玫瑰组成的花墙窸窸窣窣的动了动,从一道隐秘的小门里钻出来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望着她不动声色的淡淡道:“言小姐,真的是你。”/p
“陶景夕?”/p
言夏夜愣住,真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见到对方。/p
虽说陶景夕身为心理医生是业界顶尖的精英,可是对于这场寿宴来说,他的身价似乎还不够成为受邀的宾客之一。/p
几天前二人深夜里在医院偶遇,男人照顾了当时发烧中的她。/p
只是她依稀记得那时和陶景夕回到了他的住处,再醒过来的时候……却莫名其妙的跑到了厉云棠的家里,还很不凑巧的目睹了那缠绵悱恻的亲吻现场。/p
这之后,她本想找个机会去向陶景夕道谢,顺便问问她睡着后发生了什么,可随之而来的是工作室被砸,她忙的要命,要不是今天瞧见陶景夕本人,几乎快要忘了还有这回事。/p
“嗯。”陶景夕一如既往的冷淡疏离,目光轻飘飘的落在言夏夜身边的空位上,“我可以坐吗?”/p
“当然。”言夏夜从回忆中晃过神,连忙往长椅的另一侧挪了挪,留给陶景夕更大的空间,好奇的问:“你怎么知道花墙后面有一扇门?”/p
难道说这处庄园里有很多类似的小机关?/p
那么其他人是不是也可以绕过出口,悄悄地进来?/p
“这不是我第一次来。”陶景夕慢条斯理的在她身边落座,看到她手中正在把玩的请柬,淡淡道:“放心,我也是受邀参加寿宴的,我是秦老先生私人聘请的心理医生,已经持续两年多了。”/p
“哎?那位秦老先生还需要心理医生?”言夏夜夸张的眨了下眼睛,最近通过秦焱的描述,她大致对那位传说中的秦老先生有了些印象,似乎是个笑脸迎人,城府深重的老者。/p
要说陶景夕是来给那个怼天怼地的秦少爷做心理辅导还差不多,毕竟秦少爷看上去就是心理变态的样子,否则也不会派人砸了她的工作室。/p
话说回来,她的确曾经和秦少爷发生过一点小矛盾,可她怎么看都是百分百的受害者,为什么秦少爷还能理直气壮的恨上她?/p
“需要,虽然他不愿承认。”/p
谈起工作,陶景夕难得多了几分兴趣,抬手松了松领口处的领带,若无其事的开了口:“感冒痊愈了么?你脸色还是不大好看。”/p
经他提醒,言夏夜立刻想起自己那天是怎么赖在医院不走,又是怎么丢脸的痛哭出声……/p
清美的小脸涌上一抹红晕,自从那晚过后,她和陶景夕之间的关系似乎更近一层,令言夏夜有点无所适从:“感冒没问题了,谢谢你那天晚上照顾我。”/p
顿了顿,她略觉丢脸的移开视线,不得不再解释几句:“我和母亲的关系不大好,那时候刚刚吵了架,算得上心灰意冷吧,所以才会失态,让你见笑了。”/p
“没什么好笑的,每个人都有各自的苦恼。”陶景夕平静的态度让言夏夜好受些许,接着听他继续道:“不过你的情绪总是这样紧绷,对身心都有害无利,真的不考虑去我的工作室坐坐?”/p
“算了,我又不打算长命百岁。”言夏夜本能的抗拒任何人窥探她的内心,勾着唇角勉强笑了笑,目光悠远的望向面前的花丛:“有些事对我来说无法纾解,也没办法遗忘,但是起码,不想再刻意提及了。”/p
“是吗……”/p
越发觉得言夏夜有研究的价值,陶景夕若有所思的推了推眼镜,眸底掠过一抹思量。/p
假如想更进一步的接触她,他需要得到言夏夜的信任,可惜眼下还找不到什么可以实施的机会和方法。/p
趁着陶景夕沉吟不语,言夏夜转了转眼睛,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跃跃欲试的问:“陶景夕,你担任了秦老先生这么久的心理医生,应该对他的性格啊习惯啊之类的很熟悉吧?”/p
“的确很熟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