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有一只宽大的手掌落到她头上。
幼浔还未来得及思考,脑袋便被那人按了下去。
她一怔,隔了须臾才蓦然反应过来。
自己的额头抵在了太子殿下的肩上。
幼浔一激灵,慌忙想起开。
但那人的手却是锢着她的头,不由分说。
如此,入目尽是他衣裳的玄金之色,倒是眼不见那蛇了。
可幼浔着实难安,她一向尊卑分明。
想要挣扎,却又怕自己造成干扰。
而那人从始至终什么都没说。
不知过了多久,那赤蛇似乎是饮饱了。
躁怒的身子瘫软下来,松了齿,慢慢退回到了初吟掌间。
剧毒蜿蜒血脉那剔骨般的痛觉,随之渐散。
锦宸额鬓泛了层细细的薄汗,缓缓睁开眸子,神情终于懈怠下来。
初吟将蛇收回铜匣中。
一声细碎轻笑从那殷红的小嘴溢出:“殿下对小侍女都这般体贴,可真真是招人羡呢。”
眉眼略紧,他都还未言一句,忽而一阵晕眩。
眼前闪过白光,按在幼浔发上的那只手一失力,蓦地垂落床畔。
见他突然昏死过去,幼浔惊呼着扶住他:“殿下!”
何老立刻上前查看。
诊脉之后,他舒缓了老眉:“莫着急,蛊毒正在好转,殿下并无无碍,稍作歇息便可。”
合上嵌丹铜匣,初吟退身。
柳腰环佩随着她袅娜的步履轻轻作响。
站到男人身前,“将军,初吟可以走了么?”
眼梢含了情,又媚媚掠向他,“还是说,将军想……”
池衍清俊的眸子一瞥,漫不经心,却深泛透心的冷。
初吟却是柔柔笑了一笑,欠身:“那初吟这便退下了。”
越过男人身侧时,身子若有似无地倾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