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昆仑一直在盯着苏樱桃看,苏樱桃于是问了句:“博士,年青漂亮的女人,是不是特别好看?”
邓昆仑没说话,只摇了摇头,笑着躺到床上了。
情商是种特别奇怪的东西,邓昆仑自忖有,但他向来并不怎么爱展示。
不过向来,他并不觉得自己在情商方面跟苏樱桃差多少。
直到刚才,她握着□□的手,几句话,轻轻松松要来一条公路,邓博士才发现,自己的情商跟对方差的不是一般二般。
因为在饭桌上,他曾经格外郑重的提过,秦工想要一条能够深挖八米,石头填基,要确保每天24小时不间断,载重50吨的大卡车跑10年以上的公路。
这条公路要修到红岩,跟现在所有的国道相连,它将是秦工能够联通全国工业类厂矿的基础。
但领导给他哭了一通的穷,总之就是,路早就在规划中,但现在实在没钱修。
可苏樱桃只说了两句,两句话就要来了一条路,而且是专款专项,拨到秦工了。
来自西方的邓博士,因为殷建功的刻意刁难,最近正在怀疑这个东方式的社会的价值观,并且为此,心中其实有隐隐的动摇。
他的信念和想要建设国家的热情,没有因为偷渡时差点闷死在偷渡车里而动摇过,也没有因为从香港归来时的枪林弹雨而动摇过,但恰恰是这种复杂的人和事,让他怀疑自己最初的选择,也让他无比丧气。
他觉得本很可能是对的,他的观点才是错误的。
而本呢,事实上也还没死,甚至,褚英前几天打电话说,老爷子精神很好,并且已经公证了遗嘱,一直在等他回国,而且宣称自己会永远等着他。
要是他不回去,本甚至不惜在七十之年来趟华国,亲自劝他回那个所谓的‘家’。
邓昆仑当然不会回美国,他依然会为这个国家贡献一切,哪怕最终达不到自己的理想,这终究是他的国,他的家。
他是这个国家的孩子,就必须接纳,并承担它所有的好和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