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伤痕是21世纪非常常见的,几乎人人都有,却让琴纳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我猜你可能会来观察一下广泛接种后是不是真的有效,于是我让人注意监视了你的朋友威廉·伍德维尔先生,你现在就住在他家对吗?”
“我不会加入法国。”琴纳立刻说。
“我的第二个请求是希望你能给我国的医生们上课,让他们充分了解‘牛痘’起效的原理,我想这比你自费印刷资料发放给公众要有效多了。”
“在贵国要找到印刷厂可真不容易。”琴纳讥讽着“你们的出版自由呢?”
拿破仑忽然看向波莫娜。
他那个眼神好像是在说“该你上了”。
“不是所有的书籍都代表文明。”波莫娜赶鸭子上架般干巴巴地说“女巫之锤这种书就该取缔。”
“我的书又不是女巫之锤!”琴纳恼怒地说。
“你不会印刷有害读物,你不能确保别人不会,尤其是那种污蔑人的小册子,狩猎女巫的时候就有很多那种说女巫带来灾难的版画到处流传,为此多少无辜的人遭到了不公平的对待!”波莫娜昧着良心说“不受控制的言论自由就像失控的洪水,当然需要采取措施。”
“你听到她说的了。”拿破仑微笑着说“自由属于有能力的人,你可以在法国任意发挥你的特长,琴纳先生。”
“你们是什么关系?”琴纳看着二人“我记得你已经结婚了,波拿巴先生。”
“你只管签字就行了。”在尴尬地没人说话时,杜布瓦凶恶地说道。
“如果我的签名代表我要承担责任,我当然要问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就像我给我的病人种痘,我要为他们的生命安全负责一样。”琴纳无畏地说“我希望你能想清楚,乔治安娜小姐,你可别为了一点钱财和虚荣心和一个有妇之夫纠缠不清。”
“这是法律规定,每个未婚女性都需要一个监护人。”富歇说道。
“我很疑惑。”琴纳问“我的工作究竟是什么?是保护这位年轻的女士免受已婚男士的骚扰吗?”
“专注你的学术,少管闲事。”杜布瓦又说。
“我如果需要自由活动,需要有个监护人。”波莫娜有些抓狂地说“即便我是个成年人,有完全的行为能力,因为我们现在是在法兰西的土地上。”
“社交场合乔治安娜需要有人陪着她,下周我们会在巴黎歌剧院举行舞会,希望你也能参加。”拿破仑对琴纳说“到时候就像你之前说的,保护这位女士别受任何男人的骚扰,除了我。”
拿破仑像是撕下了文明的面具一般威胁着。
波莫娜没法继续在这个地方呆下去了。
她离开了侯见室,开始在大特里亚宫里盲目地走,新鲜空气有助于让她头脑清醒,但她还是觉得脑子昏沉沉的。
她从已婚变成未婚,然后又有了一个监护人,这和促成和谈有关系吗?
她想回家,而且不想成为别人婚姻的破坏者,讽刺的是她越是拒绝越是起反效果,而她答应了以后就没脸再见西弗勒斯。
她会落到和约瑟芬一样的境地,甚至更糟,她觉得西弗勒斯不会像拿破仑那么宽恕约瑟芬那么宽恕自己。
他不是不爱约瑟芬,只是难以信任,就像摔碎的镜子,就算拼起来也有裂痕了。
更何况他也不是那么从一而终,一夫多妻制是个很大的诱惑,尤其他需要儿子继承自己辛苦挣来的一切。
这是男人奇怪的征服欲和占有欲产生的滑稽故事,就像是爬一座高山,只是想证明自己能做到,爬山又不像种牛痘般对全人类有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