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易道长目的已达,微微笑了。
他将话题岔向了别处,问:“归云门没有来人?”
其他人听他提起这么个地方,都是一怔,随后才摇头道:“归云门行事,谁摸得清楚?这样的交流会,多半是不会来的。”
曲易道长面露可惜之色。
他是真的觉得可惜。
如果归云门来了人,那么其他人都不用动手了,归云门自会一击解决,省却不少麻烦。
络腮胡却手忙脚乱地摸了下手机:“等等,我电话响了。”
他接起来,大声:“喂!”
这通电话才不到两分钟。
络腮胡呆愣愣地挂了电话,说:“归云门来人了……”
“人呢?”曲易道长震声问。
其余人闻声,也纷纷惊愕地站了起来。
“在机场。”
于是一行人也不再多言,纷纷往着机场去接人了。
只有周大师扶着庭一大师,落后了几步,慢慢的,他们彻底顿住了脚步。
“得给小少爷打电话。”
“得给荆酒酒打电话。”
两个人几乎同一时刻开了口。
两个人都匆忙掏出了手机,一个拨白遇淮,一个拨荆酒酒。但拨过去却都成了忙音。周大师急匆匆地拦了辆车:“您不能走,您得在这儿做内应。我直接上门去找人,我知道地址!”
庭一大师本能地应了声:“哎。”
应完,才觉得“内应”这个词听着怎么怪怪的。跟不干好事儿似的。
不过庭一大师也是头一回做这玩意儿,这仔细再想一想,倒还有一分刺激。
嘿,没想到临到老,老衲的生活竟如此丰富多彩!
荆酒酒和白遇淮回到别墅,他盯着白遇淮煮了一大锅汤。用的是许三宇送来的老母鸡,说是他老妈在农村自个儿养的,炖汤特别香。
荆酒酒本来只是那么顺嘴一提,他也知道自己喝不着。
但没想到白遇淮真的熬了。
荆酒酒鼻尖轻轻动了下,仿佛真的闻到了那味儿。
白遇淮一手拎着锅勺,腰上围着围裙。而围裙底下,还是西装革履。
如果这会儿记者看见了他的模样,肯定得吓死,然后扛起摄影机一顿狂拍。
白遇淮转过身,淡淡问:“要不要进小纸人里?”
荆酒酒摇头道:“进去了,也只能感觉到你的锅很热。”
白遇淮心下可惜。
自从他给少年订购了大纸人之后,少年就懒得再往小纸人里钻了。
白遇淮垂下目光,掩去眼底的暗色。
但他却是想要少年再变成小纸人的,这样,他轻易就能用手托起少年,还能将少年贴身放置,走到哪里,就带到哪里。
这能完美满足一个人那隐秘的占有欲。
白遇淮盛了一碗汤出来:“那就喝汤。”
荆酒酒已经溜到桌边乖乖坐下了,他给自己弄好了餐巾,一动手,面前的餐具全部悬浮了起来。
但他却咽了下口水,说:“你喝吧。”
白遇淮眸光一动。
今天不上当了?
白遇淮坐下,用勺子盛了一勺,吹凉,低头咬了一口。
学着周大师上次描绘的口吻,不急不缓地道:“鸡肉炖得快烂了,混着香菇的一点菌香气,油不浓,香又清。香菇已经煮入了汁水,变得软糯q弹。咬在舌尖,好像轻轻一滑……”
荆酒酒听不下去了。
荆酒酒扣住了他的手腕,巴巴地说:“那、那上次汤都可以喝,这次可以吃香菇吗?”
白遇淮:“怎么吃?”
荆酒酒忙飞了把椅子过去,落在白遇淮身边,然后自己也走过去,坐下,开始“亲自指导”。
“你咬一个香菇。”
白遇淮就低头咬了一个在嘴里。
下面……下面……荆酒酒一下卡了壳。
他觉得自己好像是有那么些许的无耻呀,为了吃一口香菇,还要白遇淮如此牺牲自我。
于是荆酒酒一边在心底流着口水,一边歪头,盯住了白遇淮,低声问:“你想亲我吗?”
白遇淮惊得嘴里的香菇差点掉了。
他攥紧手指,浑身绷紧。
这是什么直白的问题?
想亲吗?
……想。
不仅想亲他。
白遇淮连那天没来得及回答的问题,也想。
就在白遇淮想要不要把香菇吐回去的时候,荆酒酒已经飞快地开了口:“哦,你不说话,那我就当你想亲我了。”
荆酒酒张了张嘴:“快亲我,快。把香菇喂给我,要喂到我嘴巴里。”
白遇淮:“……”
少年的唇微张开,恰好容得下塞进去一个香菇。但是……这算什么亲吻?
荆酒酒见他不动,不好意思地说:“我没有口水的呀,你放心好了。我是鬼。”
白遇淮快被他可爱得心脏都要炸开了,浑身血液一齐轰隆隆地直往脑子里冲。
他放下勺子,一手搂住荆酒酒的腰,一手扣住了荆酒酒的后脑,亲吻了上去。
荆酒酒感觉到了有什么贴紧了他的唇,比起上次,似乎还带了点儿凶狠的味道。
他动了下唇,咬了咬。
却什么也没咬着。
白遇淮气也不是笑也不是,他轻拍了下荆酒酒的后腰:“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