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僧人双钹已出,根本无可抵挡,吓得举钹一抬,把火岩剑弹出数尺,接着往旁边一滚,想躲开飞鱼剑的一击。
陆凌天微微一笑,那砍往僧人的飞鱼剑忽地拐弯,一招昆仑剑法之中的长虹经天,向那曾经见过的僧人刺去,吓得那僧人连忙举法杖抵挡。趁此机会,陆凌天的剑气又向下一扫,只听哎呀一声大叫,滚倒在地的僧人躲闪不及,被陆凌天的剑气从背后撩过,灼热的剑气顿时把他那赤.裸的后背烧灼的青烟直冒。
陆凌天道诀剑气在手,剑法齐出,就在这群僧人中间翻翻滚滚打了起来,不过数合,被陆凌天施展翻云覆雨剑一招砍翻了那个曾经杀人的僧人。陆凌天显然是有意为之,故意拿这两个在山谷之中杀人的僧人出气,又过数招,一道火红剑光又把另一个僧人给挑落在地。两个僧人一时不死,大声呼救。
别看这群僧人气焰嚣张,但论本事,他们不过是小小哲贝寺的法师,连上师都不是,又岂是如今方仲的对手。余下四五个僧人一看不对,自知只凭在场的几个师兄弟根本拿不下方仲,向身后那些女子喝道:“还不去叫人来护法。”顿时就有两个女子撒开脚步,奔着外面跑去。
陆凌天不由得一怔,这些个女子竟然听那些僧人的话,难道真的是自愿的吗?
只是这一耽搁的时候,两个女子已跑到门外,尖声呼喊起来。躲在门后面的郎崖终于鼓起勇气,跳出来轮起刀柄,对着两个女子的后脑勺打了下去,两个女子只叫了几声便被郎崖敲晕在地。但是尖叫之声已然发出,在这寺庙之内转眼就传来呼应之声,远处脚步嘈杂,似乎许多人冲了过来。
陆凌天初时大怒,但后来一想,这些女子之中定然也有一些甘于受虐之人,便如妓院之中的女人一样,并非都是流落风尘的苦难女子,也有好吃懒做之辈觉得风尘之中的繁华多姿多彩的,那些人想救也救不得,由她去吧。
几个僧人也听见外面有自己的人正急速赶来,喝道:“围住他,别让这小子跑了。”各种法器呼啸而来。
陆凌天不想再拖延不决,全身法力狂涌,剑法同时绽放出凌厉剑气,一声厉喝,剑气的湛蓝剑光咔嚓一声,把左边僧人的法杖一劈两断,余势不息,血光一闪,胸口之上鲜血飙飞,惨叫着倒了下去。
陆凌天拼着剑气灵性受损,也要速战速决,反正自己的剑气都已血炼过了,只要人没有事,慢慢温养尽可恢复得过来。
一蓝一红两道剑光交替闪烁,人随剑走,如虎入羊群,接连数声惨叫,剩下的三个僧人手中法器破碎,都被劈翻在地。这血腥的一幕把剩下的一些女人吓得惊叫连连,纷纷从羊毛毯上向两边爬去。
陆凌天看也不看倒地的几个僧人,目光在那些女子之中巡视,只见这些女子都是十来岁的少女,人人头系长辫,项挂金玉珠翠,身穿一袭白袍,只露出双臂和长腿,粉红色的肌肤在白色的衬托之下更显粉嫩。
陆凌天一眼看到在火炉不远处一位少女双手抓着长袍下摆,遮住两条修长美腿,正目露惊骇之色的看着自己。
“阿乔?”
陆凌天有些惊喜的道,虽然只是在夜间看到那少女曼妙的身躯和娇好的容颜,方仲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陆凌天向门口早已惊慌失措的郎崖喝道:“找到阿乔了,你快来扶住她,我带你们走。”
郎崖提着弯刀匆匆奔到近前,只一眼就落在了那少女身上,喜道:“真的是她。”他几步上前,伸手就去拉那少女,说道:“阿乔,我们救你来了。”
那少女一声尖叫,抓住长袍的双手用力一推,把郎崖推得反而向后退了几步,接着尖叫道:“不要你管,不要你管,你们走。”
郎崖大急,叫道:“你怎么了?”
那少女的眼中露出复杂之色的道:“我不跟你们走,这里才是我该来的地方,我要做佛祖的侍女,而不是野地中的鲜花。”
“这些人杀了你的父亲!”
“他们都是罪人,应该用死亡来清洗罪孽,而我要留下为他们犯下的不敬恕罪……”
阿乔说这话时眼神坚决,毫不犹豫。
郎崖听到这话,睁大了眼看着阿乔,人还是那样娇俏的面容,连那俏皮倔强的神情都和原来没有两样,但是如今却陌生到已听不懂她的话,更看不透她的心。
门外无数的人影蜂拥而来,陆凌天知道再不能等下去,见郎崖痴呆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而阿乔还是畏缩在地上,不耐烦起来,身子一动,已站在了阿乔面前,收了剑气,就想去扶她。
阿乔娇小的身躯被陆凌天一把捉住手腕提了起来,回头刚想向郎崖说快走时,阿乔发出一声凄厉尖叫,就在陆凌天以为她又遇上什么可怕之事时,只觉肩头一疼,已被一柄利刃插中。
利刃只是一柄小巧的弯刀,似乎就是她那夜用来胁迫自己的弯刀。当初这把刀只是因为陆凌天拒绝了她的亲近,让她感到羞耻,便想毫不怜惜的在自己身上插两刀。如今陆凌天只想把她救出去,过一个海阔天空的日子,她却拒绝心中勇士的亲近,把这柄弯刀插在了陆凌天的肩头之上。
两者的反差几乎无可理喻。
陆凌天愕然看着那因为惊怒而有些扭曲的俏脸,而俏脸之中的眼神已变做了畏惧和恐慌的神色。
“你不是勇士,真正的勇士只会跪倒在神佛的面前,为他做任何事,乞求得到他的垂青而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