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大司命永没有踏入鬼神之相的希望了,他也只能作为大陀罗法王的存在,在雪域之中听命于佛祖。
而眼前的女子依旧昏迷不醒,虽然就在面前,和真人几乎没有区别,但役鬼就是役鬼,就算再像,也不是真人,更不可能突然醒悟过来,对着自己开口说话。
大陀罗法王突然放出役鬼,让陆凌天吓了一跳,好在他骂了一阵后便又缓和了起来,呆呆的看着面前女子。陆凌天也不敢打扰于他,只是耐心等待,约莫过了半柱香之后,大陀罗法王轻叹一声,摇晃着身子来到那面巨大的铜镜之前。此刻的铜镜之中,亦映照着大陀罗法王的样子,而不是出现一个黑漆漆的大洞。在大陀罗法王的身后,女子的身影亦出现在镜面之中。从外面看去,似乎二人正一前一后的站在一起。
大陀罗法王缓缓伸手,在铜镜之上抚摸,而所触摸之处,正是那女子的身影。这终于触摸到实体的感觉,让大陀罗法王又是一阵激动,因为在以前,就算把她搂在怀中,也不会有任何存在的感觉。大陀罗法王低声念叨,似乎在述说着那女子的名字,回忆着先前的过往。
他的手在铜镜之上越摸越是用力,到了后来,五指成抓,指尖在铜镜光华的表面抓过,响起刺耳的尖鸣之声,嘎吱嘎吱的手抓挠动之声,连陆凌天都听得头皮发麻。
大陀罗法王背对着陆凌天,且他站在高耸的孽镜台上,看不出他的神情变化,但陆凌天却能清晰的感觉得到大陀罗法王越来越是暴躁,看他手抓铜镜的样子,似乎想从铜镜之中挖出一条通道,可以直接跳出凡间,修成无上大道。
陆凌天再次唤道:“法王,晚辈是想问你有没有看到一颗血珠,那血珠被我放在一只托盘之中,如今却不见了。”
大陀罗法王停住了手,歪着头道:“什么?”
陆凌天只得再说一遍。
大陀罗法王冷笑道:“丰都神宫的东西都是我巫鬼道所有,岂是你可以染指的。”
“这东西不是丰都神宫原本就有,而是晚辈特意留下来的,乃是一个女子的魂魄所聚,此物对我十分重要,若是法王见到,还请赐还。”
大陀罗法王缓缓转身,那女子的身影往旁边移动,露出他的正面。陆凌天借着红莲散发的红光一看,见他原本戴着的面具竟然已经消失不见,露出左右对半的脸庞。陆凌天第一次见到大陀罗法王时,他便是这幅模样,左脸带着笑意,右脸却是哭丧之相,而如今他拿去面具时,已经变成了左脸在苦,右脸在笑!
大陀罗法王冷冷看着陆凌天,伸手在孽镜台的宝座之下一招,嗖的一声响,一道红芒落在他手中,然后平摊在手掌之上。
陆凌天一见他手上之物,正是离金玉和日月蘸金轮所凝结在一起的血珠,忙道:“正是此物,还请前辈还我。”
大陀罗法王看了看血珠,又看了看陆凌天,说道:“你要拿去做什么?”
陆凌天道:“晚辈想救活她,此刻在丰都城外,我已摆下了还阳法阵,连身躯亦准备妥当,只等着晚辈把她带出去。”
大陀罗法王摊开的手掌慢慢合拢,把血珠彻底抓在手心之中,冷笑道:“我若是不肯呢。”
陆凌天暗道糟糕,似乎大陀罗法王的二欲此刻已倒转了过来,另外一欲已占了上风。陆凌天可不想在这里和大陀罗法王动手,不但抢不回离金玉魂魄,也打不过他,陆凌天只能软语相求道:“法王也有难舍之人,因为她不能复生而痛苦难当,以己度人,当知晚辈救人之决心。”
“这个女子对你也很重要吗?你难道不是看中这里面的另外一件东西?”大陀罗法王晃了晃手掌,似乎他早已看穿这血珠来历,甚至连日月蘸金轮也隐藏其中都瞒不过他的眼睛。若是在离金玉和日月蘸金轮二者之中选择,陆凌天肯定会选择前者,对他而言,日月蘸金轮毕竟是外物,就算这是不世出的宝物,一样可以舍弃。
陆凌天道:“法王若是想取回这其中的宝物,拿去便是,只把魂魄还我。”
可是大司命永没有踏入鬼神之相的希望了,他也只能作为大陀罗法王的存在,在雪域之中听命于佛祖。
大陀罗法王摇头道:“连这魂魄你也拿不到,你自己先前说,人在一起,不用追求一生一世,哪怕隔一世也是可以的,那本法王就如你所愿,送她下九幽好了,你还是等着她转世投胎之时,再去寻她吧。”他手中抓住血珠,身子缓缓飞起,往殿外飘去。
“本法王要打开望乡台,好送她下地狱去。”
陆凌天大怒,这另外一欲与自己刚见到的那一个完全不同,一点都不通情理,陆凌天本就手中抓着火岩剑,此刻再也忍耐不住,在地上飞身而起,向着他一剑劈去。红色剑光将要落到大陀罗法王背后时,他冷哼一声,身子一晃,陆凌天的剑光在他所留的虚影之上划过。
陆凌天眼前一花,大陀罗法王的身形已出现在面前,一掌打了下来。陆凌天左手早就装备了一道符咒,向身前一打,一道旋风组成的风壁已护在身前。大陀罗法王一掌插在风壁之中,咔嚓声响不绝,但风壁并未马上碎裂,而是让他的这条手臂陷在旋风之中,只能一点点前进。毕竟陆凌天已非当初在雪域时的修为,若是他能把鬼冢完全施展,甚至可以有和大陀罗法王的一战之力。
“嗯!?”大陀罗法王有些惊讶于陆凌天突飞猛进的实力,不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