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莲!?”血婴淡淡道。
“这是姜伯母为你所取,你既然是她的孩儿,自然寄托着她的一片期望,希望你不让让他们失望。”陆凌天说完之后,背着剑匣往丰都城方向而去。从树林到丰都城并不太远,等陆凌天到了城门前时,天尚未黑,只得又等了片刻。在丰都城的城门两旁的树林之中,建了四五座岗楼,有天师道弟子不分昼夜的在上面监视。陆凌天到城门前时,这些人早已得了大祭酒马武的吩咐,并未下来询问。
丰都城沧桑的城门依旧关着,地面上阴风缓缓升起,让人感到有些阴冷。
自上次陆凌天和鬼影进去之后,马武便派了人严密守护此地,一直未有事情发生,想来再无人进去过。陆凌天心下还是比较轻松的,只要进去拿了那颗凝结着离金玉魂魄和日月蘸金轮的血珠,离金玉便可复活,等到明日便可见她重新站在面前的样子。
天色终于暗了下来。
丰都城的破旧石门嘎吱一声,自动开启了一道隙缝,只容数人通过。一阵呼啸的阴风从门里吹出,让站在门外的陆凌天打了个寒颤。陆凌天不敢怠慢,飞身往前一纵,身影已在阴风阵阵中没入城门之中。
陆凌天一进入丰都城门,眼前一个模糊,已出现在一片黑沉沉的天地之中。丰都神宫之中的高耸宫楼影影倬倬的出现在眼前。他径直来到鬼门关,那鬼门关石阶旁边立着的‘阴阳界’三个字依旧清晰可辨,沧桑宏伟的石碑还能证明此地曾经拥有的荣华。
走上石阶,便进入了鬼门关的殿内,里面枯骨和刀剑等物散乱无比,依旧一片狼藉。陆凌天手掌之上凝气一晃,一道掌心火已悬浮在身前,照耀着周围一切。鬼门关之中有着无数数人环抱的立柱,一排排延伸到远处,顺着当中走廊,方仲终于来到鬼门关出口处,如无意外,这里应该跪着两个小鬼,一个手举鬼冢、一个手托托盘。鬼冢已被那不知名老者拿去,如今这小鬼的手上空空荡荡,而另一小鬼手上托着的托盘,正是陆凌天临走时,把离金玉魂魄和日月蘸金轮所凝结的血珠摆放的地方。
陆凌天心情起伏,越是靠近这里,居然越是胆怯,甚至生怕看见离金玉的样子,他甚至不知道当离金玉再次站在自己面前时,自己该如何相处。
明明很近的一段路,陆凌天却走得十分辛苦,他脚步沉重,终于来到出口处那两个小鬼面前,左边托着鬼冢的小鬼面带微笑,依旧举着双手,那上面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而右边的小鬼同样双手高举,手掌朝上,一样的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陆凌天呆愣了片刻,随即头皮发乍,几乎以为自己的眼睛看错了,他用左手揉了揉双眼,再把右手的掌心火点亮一些,眼前所见的依旧是跪着的小鬼和空空荡荡的双掌。
离金玉和日月蘸金轮所凝结的那颗血珠连同摆放在小鬼手上的托盘,竟然都不翼而飞了!?
陆凌天惊怒交加,转身就往城门出口处奔去,他想要出去质问大祭酒马武,这丰都城他是如何看守的,明明不得让人擅自进来,居然还会被人把如此重要的东西拿走。如果没有外人闯进来,那定是天师道自己的人监守自盗。
陆凌天只奔出去数步,便霍然止住身形,照理说大祭酒马武没有必要在这件事上对自己两面三刀,他这么大年纪也不是这样的人,难道这里真的有人闯了进来?或者说因为是阴阳界的关系,离金玉的神魂自己从血珠之中脱身,然后拿走了托盘和日月蘸金轮。真若如此,她什么地方都不能去,定然还在丰都神宫之中。
陆凌天重新回到两只跪着的小鬼雕像之前,运足了气大声叫道:“金玉!金玉!”
声音顺着前后出口遥遥传了出去,‘金玉’之声不但在鬼门关大殿之中回响,更是从出口传到后方的丰都神宫七座大殿,让整个阴阳界都回响着陆凌天的喊声。
当喊声逐渐消散,陆凌天侧耳倾听,这丰都神宫内静悄悄的,哪里有一点点的回音。
陆凌天迅速从出口奔到奈何桥之上,下面白骨森森,而七座宫殿依旧耸立在黑暗之中。因为丰都神宫之中的鬼气在陆凌天第一次来时已被收取一空,此刻的七座宫殿除了阴风阵阵外,并没有丝毫的鬼气,陆凌天一眼看去,可以把七座宫殿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七座宫殿的六座是副殿,是控制望乡台的地方,而主殿之中的孽镜台,才是整个丰都神宫最重要的所在,连鬼帝宝座亦在其中。方仲几乎没有丝毫犹豫,便从桥上一飞而起,向着主殿冲了过去。
这七座宫殿俱无殿门,方仲从入口处疾冲而进,里面虽然同样十分昏暗,但空间广大,陆凌天接着双目依旧可以看得清楚,假如离金玉真的在这里吗,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睛。陆凌天再次喝道:“金玉,金玉……”
殿中回声阵阵,但并无人答应。
陆凌天宁可相信是离金玉不肯见自己,也不希望她和日月蘸金轮已被人拿走了,因为天下之大,假如有人带着她远走高飞,自己又到哪里去寻。陆凌天心中越来越是焦虑,城外姜文、离夫人等都已把沈瑶肉身摆放在还阳法阵之中,就等着自己取离金玉魂魄出去,谁知竟然还会失踪,也可如何交代是好。陆凌天边喊着离金玉的名字,边来到曾经和鬼影待在一起的大殿最深处,这里不但耸立着孽镜台和鬼帝宝座,更有那神秘老者栽种下的一株红莲。
陆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