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观若想继续拍这一掌,只怕自己就要丧命在这一剑之下,就算能够控制血婴,连自己命也没有了,那还有何用处。幻观恼怒之极的向前一扑,同时另外几条手中所有兵刃向后打去,一连串的叮叮当当声响之声不绝,幻观骑着离朱神兽往前扑出去数丈,那森森寒气才终于消退。他扭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白衣尼姑正站在他原来的站立之地,低头看着央宗。
幻观刚想过去厮杀,旁边一阵风卷起,一人骑着坐骑狂奔而来,一句话不说,兜头便是一剑。幻观举刀相迎,当的一声巨响,对方的剑光切入宽厚的刀身半寸,让自己的这柄宝刀灵光闪烁,顿时大损。幻观喝道:“陆凌天,你三番四次和老夫作对,为的是什么?”
一剑砍劈而来的正是陆凌天,此刻的他双目隐含红色,一路杀戮而来,身上的杀气极重,他收回右手的火岩剑,左手所持已换了龙吞宝剑,正是一具分身被幻观打碎之后飞回的那柄剑,陆凌天抡起龙吞剑又横扫而来,骂道:“杀你这种卑鄙无耻的老匹夫,还需要理由么,就让这柄剑原先的主人问你为什么吧。”那龙吞剑是陆凌天从丰都神宫捡来的,是真正的幻观之前的佩剑。二人刀来剑往打做一团,已无暇去顾及那央宗。
站在央宗身旁的白衣女尼正是通音坊的静芸师太,她所持行空剑虽然不能如潮音般瞬移他处,但遁术之快,是五剑之首,居然被她在无数傀儡的堵截之下最先赶到石台上方,且一剑逼得幻观不得不自保。此刻在央宗身旁的只有她一人,但静芸师太看向央宗的眼神却有些不善,手中的宝剑更是缓缓抬起,剑尖对准了央宗。
剑能救人,更能杀人,为恶为善,只在一念之间。
央宗的眼睫毛微微动了动,终于缓缓睁开眼来,她的目光弥散,只是痴痴看着天空,外间的你争我夺,似乎都与她无关。
静芸的长剑已伸了一半,看到央宗那纯真无邪的目光,愕然之下缓了一缓。
远处传来一声惨叫,一条魁梧人影在剑光笼罩之中飞出,一连后退数步,鲜血顺着胸口直淌,另一边剑光消失,更有数十道金光一个盘旋,收回到现身的人影手中。那胸口受伤之人正是灵阳,即便他如今是变身之躯,也不过略胜卢公礼一筹,但在姜文和离夫人的舍命合击之下,依旧被重创。灵阳不但胸口中剑,连头颅之上亦被离夫人的金针刺中数处,虽然不是要害,却鲜血流出,十分狼狈。以他如今的伤势,就算能打败姜文和离夫人,自己也绝讨不到好处,更不要说去抢血婴了。灵阳也是杀伐狠绝之势,既然好处争不到,再豁出命去你争我夺岂非傻瓜,他怨毒的看了一言仗剑而立的姜文,捂着胸口往远处飞去,转眼钻入台下守卫之中。
待灵阳一退,姜文面色发白,身子一软,惊虹剑无力的垂了下来,向后便倒。离夫人大惊之下扶住他一看,见姜文胸前同样血迹隐然,鲜血正顺着衣衫渗出。在刚才的一轮交手之中,他和灵阳拼了个两败俱伤。以姜文的修为能连克幻观和灵阳等修为远胜过自己的高手,固然和离夫人的相助分不开,但他作为紫阳真人的传人,在剑术的领悟绝非旁人能及,这才有这般大的威力。
离夫人道:“姜郎,你怎么了?”
咬牙道:“不碍事,快……快去看一看我们的孩儿如何了?”二人几乎同时扭头往央宗所在看来,正好见静芸长剑前指,已点到央宗的胸口之上。二人大惊失色,姜文冼喝道:“住手!”离夫人更是手中金光一闪,奔着静芸的后背刺去。
静芸回剑自救,剑光一扫,便把数枚金针弹开,但等她再想去刺央宗时,离夫人出手不绝,这一百单八根金针尽数飞出,连绵不绝的往她打去,自己更是舍了姜文,脚尖一点,合身往静芸扑去。姜文冼摇摇晃晃站起,强打着精神往央宗走来。
静芸被无数金针笼罩竟缓不出手来,她沉声道:“离夫人,贫尼除恶务尽,是为天下人,你这又是何苦?”
离夫人扑至静芸面前,身后无数长发如上百条手臂加入战团,离夫人道:“除是杀我,再杀孩儿。”
静芸怒道:“这已不是你的孩儿了。”静芸的本事其实胜过了离夫人,但离夫人只攻不防,一副拼命的样子,而她又不想伤离夫人性命,被她逼得不住后退。眼睁睁看着姜文冼持剑走到央宗身旁,举起惊虹剑向下砍落。
当的一声响,绑住央宗右手的一根铁链在惊虹剑的剑锋之下断成两截。姜文再次举剑,又把左手的铁链砍断。央宗双手终得自由,她抬头看天的双眼眨了眨,歪头看着姜文。姜文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央儿……”
央宗不笑不言,撑手坐了起来,冷冷看了一眼依旧被铁链绑住的双腿。
提剑绕到另一边,惊虹剑举起,就要把剩下的两根铁链砍断。他的剑还未落下去,头顶上一人喝道:“阿弥陀佛,从何处来还从何处去吧!”一道数丈阔的黄色掌印从天而降,轰隆一声巨响,把木床连同央宗全都压在掌印之下。那木床瞬间散架,而半坐而起的央宗根本未加抵挡,就消失在初时目瞪口呆,等见央宗人影消失,这才抬头怒道:“是谁!?”
空中一个消瘦老僧缓缓缩拳,沉声道:“老衲妙痴。”
又气又怒道:“老和尚,你不讲信用!”
“阿弥陀佛,为世人解难,在所不辞,若我佛怪老衲失信于人,该遭报应,就尽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