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遥静静的站在那里,仔细的观察者别克脸上的表情变化。/p
他在不断的寻找,寻找一个合适自己开口的机会。/p
别克提出比赛停止的建议之后,也在观察陆遥。/p
他知道,陆遥这样做一定是有着什么目的的,所以他在观察,也在等,等待陆遥将他的用意讲出来。/p
王平这个免费的裁判,早已悄悄退到了擂台的角落里,然后离开练功房。/p
从比赛一开始,他就已经清楚的知道了这场比赛的结局。/p
陆遥从来不做没有准备的事情,他在听了自己叙述的别克的情况之后,一反常态的提出了比试切磋这本就显得极不合理。/p
比赛开始之后,陆遥就像是一个沙包一样,任由对方的铁拳一拳一拳轰到身上,不去防守,只是一味的游走,将自己左左右右,前前后后的暴露在别克的铁拳之下。/p
不合理的挑战之下呈现出这样一种怪异的方式,将之前显得不合理的东西让人觉得慢慢的合理起来。/p
王平此时虽然很好奇,但是他也知道此时让别克和陆遥两人呆一会会更好。/p
陆遥不说话,那是因为他的性格中本就是沉稳的。/p
可是别克在这种微妙的局势下,一分钟不说话可以,两分钟不说话也可以,但是时间久了,他性格中的急躁便逐渐显露出来。/p
此时的别克,脸上出现了一丝的变化。/p
陆遥知道,别克的好奇心已经被挑到了顶峰,此时便成了谈那件事情的最佳时机。/p
“别克大哥,你看我这套功夫怎么样?”经过无数次的演练,陆遥此时把自己的语速和表情控制的恰到好处。/p
陆遥开口了,别克心里一直被绷得紧紧的那根神经略微的放松了一点,长出一口气,却又略带郁闷的说道:“你这套功夫真他娘的邪性,全身的肌膜看起来和正常人一模一样,但是只有当拳头击打到上面才会有所体会,如果说你是钢筋铁骨,皮膜如石也不为过!”/p
“任我将力量发挥到哪种程度,都很难对你构成一丝威胁。”别克细细的回想刚才比试的每一幕道:“陆遥弟弟,我觉得你的实力又精进了不少。”/p
“不错,别克大哥,我这套功夫是一个偶然的机会,从一位游方术士那里学来的,名字叫做【龟甲功】。”/p
这一切都是陆遥提前想好的措辞,此时娓娓道来倒也显得十分自然。/p
陆遥和离疆在一番商量之后,将混元金刚锻体术的第一式推云手和第二式破体拳加以简化,也可以说这个被陆遥冠以【龟甲功】的功夫就是弱化版的混元金刚锻体术。/p
所以陆遥这般说,也不算是完全欺骗别克。/p
“【龟甲功】?”别克略作沉思道:“这个名字倒也是十分的贴切,龟甲本就是极道防守的代名词,这套功法被你这么运用出来,倒是并不辱没龟甲二字,哈哈!”/p
对于熟悉和喜欢的人,别克的性格本就是风风火火的,此时单单是听到这【龟甲功】的名字,便已笑容满面。/p
“别克大哥,这套功法和你的功夫相比如何?”陆遥又问了一句。/p
别克不加思索,直接说道:“我最拿得出手的就是这一身的横练功夫,他不仅让我的力量变得坚不可摧,而且让我的方手固若金汤,可是即便这样,和你的【龟甲功】相比还是十不足一,这两个功法根本就不能相提并论。”/p
“那要是让你放弃的你的横练功夫,从头开始练习这套【龟甲功】你可愿意?”陆遥趁热打铁,连忙问道。/p
“陆遥,这就是今天你和我比试的最终用意吧!”事已至此,别克也已经彻底明白了陆遥的苦心,心中感慨万分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我这一身横练功夫是部队练就的,我自己没有权力去决定是否放弃,如果有朝一日,我不能再为祖国或者军队做贡献了,部队想要将他收回,我才有资格去学习其他的功夫!”/p
“别克大哥,你这又是何苦呢?”陆遥听到别克的情怀,有些不解,也有些无奈。/p
“陆遥,你别克大哥虽然是一介莽夫,但是也是有着自己的信仰的,我从小出生在一个游牧家庭,过着居无定所的生活,很小的时候,就随着爸爸妈妈、哥哥姐姐们一起在这双塔草原上放牧。”/p
“那个年代的游牧人是很苦命的,不仅要被土匪和强盗盘剥,还要看老天爷的脸色过活,年景好一些倒是还凑凑合合能过够将一家人养活,但是若赶上灾年,那场景简直见不忍睹。”说到此处,别克这铁铮铮的汉子眼中也流下了滚烫的热泪:“从我记事起,我遇到一次灾年和一次匪患,这两次分别夺走了我的大哥和二姐幼小的生命。”/p
“后来是国家的军队进驻到双塔草原,不仅保护了我们不受欺负,还替我们修渠引水,改良草场,让我们从此不再居无定所、颠沛流离。而且还让我这种穷苦人家的孩子参军入伍,从此可以有一口饱饭吃,一件暖衣穿。所以我这辈子的一切都要交给国家,交给军队,除非等那一天他们不再需要我。”/p
看着别克通红的眼眶,陆遥才深深体会到了别克的国家情怀、军队情怀。/p
那是一种类似于感激和报恩式的忠诚,是陆遥这种没有经历过那种年代的人无法理解的。/p
陆遥知道,自己的这番心意恐怕是要付诸东流了。/p
“别克大哥,我的建议长期有效,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