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何哑然。
张良轻叹道:“依良看来,实与那狸奴捕鼠,先戏其至死,后弃而不食……有异曲同工之妙。”
他口吻平淡,却足令随何『毛』骨悚然。
事实可不正如张良所言那般?
将他投入张良所在之囚室,好令二阶下囚互诉困苦,变相炫耀胜果、以此取乐……的做派看似简单野蛮,实则阴毒至极,叫人不寒而栗。
见随何面『色』苍白,受惊不轻,张良淡淡一笑,打住了这一话头:“如今楚人为刀俎,你我为鱼肉,多想无益。”
随何讷讷颔首,僵硬地靠在了冰冷的石壁上。
狱中不见天日,若非狱卒定点送来一日二食,时而还送来干净热汤与衣物供二人洗浴更衣,他们怕是早已『迷』失朝夕年岁了。
随何虽在同张良重逢时,看对方相貌身形虽消减几分,却还称得上衣着整洁,举手抬足自然,不见有刑求伤势,便隐约有了几分猜想。
但在真见楚军待他们这二囚徒称得上优厚时,还是真正地松了口气。
不论楚人意图为何,总归此刻是既无意折辱于他们,也不似要『逼』迫他们道出汉军机密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