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属于乱了天命了,影响不到别人,但会害苦自己。
修仙本是与天争命,这个过程中最容易丢掉小命的环节,不外乎就是渡劫,寻常事情,哪怕再多凶险,也远远不及仙劫的十分之一,你要是面对一个凶字都怂了,那将来雷劈下来的时候,你还哪里有抵挡的勇气?
所谓的心魔便是这样诞生的。
而不敢硬抗仙劫,你就只能跑,但可惜你又跑不掉。
仙劫一般分两种,其一为天雷劫,是正常的仙劫,其二为心火劫,是要人命的仙劫。
修士渡劫,通常都是渡的天雷劫,可要是天雷劫没劈到人,就会变为心火劫,你跑到哪它烧到哪,由内而外,酸爽无匹。
心火劫的本意其实帮人驱除心魔,以证道心,然而事实上,它总会一不小心就把人的五脏六腑烧得干干净净…
山上数千年的历史中,有大把大把的逃避仙劫的人在,而他们的结果,无一例外都变成了一撮灰。
用专业术语来讲,就叫做形神俱灭,么得轮回。
所以诸葛难是当真不想卜这一卦。
但苏牧明摆着是想看他表演天机术,不会透露什么了,他不卜一卦又放不下心。
这次跟着他们来的,还有十五名四阶不到的学生,他们可没有黎明社那种不讲道理的战斗力,万一出了点什么岔子,他良心如何过得去?
“叮叮叮!”
诸葛难狠下心,手一撒,将六枚铜钱抛入龟壳之中!
旋即,晶莹剔透的龟壳上,逐渐浮现出朦胧的白色光晕。
龟壳竟缓缓飘了起来!
“铛!”
诸葛难捏起法印,龟壳猛地一震,发出剑鸣似的声音。
苏牧嘴角微微抽搐。
他感觉到那六枚铜钱在龟壳里碎成了粉末…
…以前在电视上看那些道士算命,好像不是这样?
“卦起!”诸葛难挥手喝道。
顿时,铜钱粉末如同流沙般从龟壳缝隙中蹿了出来,在众人眼前转了两圈,随后“沙”一下扑到了桌面上,溅起一抹红光!
…红光!
诸葛难心中生出一股不妙的感觉。
待红光散去,他看清桌上的字时,瞳孔立时一缩。
“凶兆!”
苏牧:……
你在开车?
“苏牧师弟,大凶之兆啊!”诸葛难急道。
“…诸葛师兄莫急,你能测出凶吉,那应该就有解决的办法吧?”苏牧问道。
他倒是真的一点都不慌…也不是不信这卦象,只是黎明社这几个月来,经历的事情大多都凶险万分,现在一个小小的凶字,并不足以让他产生畏惧。
毕竟又不是死字。
…话说诸葛难这天机术还真是简单明了,都不用去翻那些晦涩难懂的书籍解读卦象了。
大概这就是傻瓜式一键占卜?
诸葛难见苏牧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急得来脸都红了。
天机术无论怎么用,测算的都只会是一个大致结果,至于细节如何,那就是他师父真·天机神算来了都算不出来,更遑论有什么趋吉避凶之法了。
否则,怎么会有“尽人事,安天命”这么一句话?
“苏牧师弟…”
诸葛难定了定神,稳住了道心,知道此事已成定局,没有退路,便准备开口让苏牧多做些准备,以应对接下来可能会出现的危机。
可是喊了个名字之后,他突然打住了话语。
因为他的余光发现,桌上的“凶”字有点不太对劲。
此刻红光全部散去,铜钱粉末的颜色没有那么深了。
原本大红之色代表血,再加上一个凶字,便意味着前路有血光之灾,可现在那凶字,已经不是大红色了…
是桃红色。
诸葛难:……
…桃花劫?
“诸葛师兄,有什么问题你就直说吧,我们一起想办法。”苏牧见诸葛难喊他一声又久久不语,只当是事情太过凶险,不知从何说起,便十分洒脱的先表了个态。
无论如何,黎明社是绝对不会怂的。
人只有经历磨难,才会真正的成长。
在能够保证所有人的生命安全的前提之下,苏牧甚至巴不得这事越凶险越好。
诸葛难仔细打量了苏牧一眼,默默地把龟壳收了起来,与先前的激动判若两人、异常淡定地说道:“苏牧师弟,此事应无大碍,我们就按照你说的办吧。”
说完,他告了个辞,拨动轮椅走到楼梯口,又拍了拍扶手…轮椅“咔”一下悬离地面,载着诸葛难轻飘飘的上了楼…
苏牧被诸葛难这波情绪变化弄的有点迷糊,但也没过多放在心上…他估计诸葛难八成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化险为夷的办法,故意也卖了他一个关子。
但他不着急,反正迟早都会知道的,不差这么几天。
“嗯…?铜钱粉呢?”
苏牧一边想着,一边正准备收拾桌子,结果低头一看,那铜钱粉末不知何时已没了踪影,丝毫痕迹都没留下。
“诸葛难转身的时候就消失了。”赵果果答道。
“看来这天机术还真是有点门道啊…”
星野纯夏也没注意到粉末铜钱的变化,有些惊叹地说道。
她从前总觉得算命占卜都是骗人的把戏,特别是那什么塔罗牌,仅仅四张牌四个图案,能给你分析出一大堆有的没的来…但现在她看诸葛难这波操作,好像还真像那么回事?
“苏牧,我们不会有危险的吧?”星野纯夏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