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楼上,禾越还是一副跳脚的样子。
婰婰看着她,撇了撇嘴。
目光落到旁边萧皇极的身上,神色微动,用脚踢了一下他的靴子。
“茶喝完了,去再斟一壶来。”
这师姑架子摆的极足,萧皇极看了她一眼,猜到她是想支开自己。
抿了抿唇,道了句好,竟真就拎着茶壶下去了。
这要换平时,怜香惜玉的禾大姐定还要指着婰婰几句,怎能如此苛待美人呢?
但这会儿禾越是真没那心思。
萧皇极一走,她直接开炮了!
“老娘算是知道你为什么叫扶苍狗贼了!”
“他妈他是真的又狗又贼啊!他又没死,黑锅全让你来背了?”
“魔界那些瘪三还说什么你是他捧在掌心的眼珠子,这真要是眼珠子,会舍得让你被人戳了千年的脊梁骨?!”
“呸!渣男,老娘就知道男人这玩意儿靠不住!”
婰婰见她那激动德行,莫名想笑,没忍住调侃了两句:
“男人靠不住,那你当大将那会儿还收那么多男宠作甚?”
禾越噎了一下,瞪了她一眼:
“说你的事儿,提我当年干嘛!”
婰婰笑了两声,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
“小事情,有什么好激动的。”
“他活着不是挺好吗?这样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杀他了。”
婰婰露齿一笑:“这白眼狼总不能白当嘛。”
禾越听她说的风淡云轻,心里却不是滋味。
走到旁边拿起果子就恶狠狠的啃了起来。
婰婰看着她,纳闷的笑起来:
“不至于啊,禾大胸!咱俩关系这么到位的吗?你到底是在气什么?”
禾越给了她个白眼,这会儿在气头上,也不怕挨婰婰的毒打,怎么解气怎么来:
“你这混头子别自作多情啊,咱俩感情可没那么瓷实。”
禾越说着,顿了顿。
“虽不瓷实,但你魔尊婰婰对我有提拔之恩却是事实。”
禾越看向婰婰:
“我斩真龙化魔,与龙族积怨成仇,魔界那些老东西不想与龙族交恶,压根不让我入魔界。”
“三界虽大,却没我禾越的容身之所。”
“是你提拔我做了魔族大将。”
禾越神色渐渐严肃起来:“虽说你嚣张跋扈、心狠手辣、蛮横无理,最重要你还美丑不分!”
“但有一说一,老娘欠你一份情。”
“当然,也不妨碍我嫌弃你外加鄙视你。”
禾越说着抖起脚来,竟还有几分骄傲:
“虽说你眼瞎心盲不辨美丑吧,但知人善用方面勉强算个优点。”
“你这辈子干的最大的好事儿,估计就是发掘了老娘我这种人才!”
婰婰听她在那边夸夸其谈,越听这脚底板越痒……
禾大胸,你不吹牛,你能死?
……
“重沏壶茶来。”
三宝看着悬在自己眼前的茶壶,与那张玉质金相的冷漠俊脸,内心有一丢丢凌乱。
总觉得幽王殿下在自己心目中如九天玉树般高不可攀的形象,有点点坍塌。
您老怎就屈服在那女魔头的银威之下了呢?
“奴才这就去。”三宝接过茶壶就要下去。
偏头悄摸瞄了萧皇极一眼,却见这位殿下此刻的脸色深沉的叫人看不透。
他一直看向云楼的方向不知在想些什么。
三宝也不敢问,忙不迭去煮水泡茶了。
萧皇极人虽在下面,但云楼上婰婰和禾越的谈话,却是清晰落在他耳中: